“若真有急事,也可请太师大人到后殿来谈。”
徐婉清看着继续前行的车马,有些气恼,“子义哥哥为何不见我?”
钟仓暼了她一眼,沉下脸提醒道:“婉清姑娘,您该称呼一声陛下才是。”
陆唤不是从前那个将军了,他是昭国的君主,纵然她因着徐太师同陆唤有几分熟稔,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若想凭徐太师同陆唤的师生情谊,便可做这昭国的皇后,简直是妄想。
况且,他们都知晓,这昭国的皇后之位,主子心中已经定好人选,若不是那人不愿意,此刻坐在车马中的,就不是陆唤一人了。
“行,那我问你,陛下为何要去丹霞城?”
钟仓一开口便是官方腔调,“陛下登基之前乃是护国将军,此去丹霞城自然是为了国家和丹霞城的安危。”
徐婉清:“是吗?”
“若非如此,那您以为是为何?”他反问道。
徐婉清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马,闭上了嘴。
……
另一边,苏浅整个人像是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柔若无骨地躺在床侧,身上盖着一床薄被,似乎累极了。
燕玄烨笑道,“有这么累吗?”
苏浅用力睁开双眼,狠狠地瞪着他,”你再说,就明天分帐睡。”
燕玄烨顿时收敛了笑容,不敢再放肆。
苏浅一边气恼他,也一边气恼自己,这些日子里她是亲力亲为,什么煎药,下厨,替他清理伤口,换药。
就是希望他能尽快恢复,也好缓解一点她的愧疚之心。
可他倒好,身上的伤一好,就开始折腾她,向她力行证明自己身体没事。
“我抱你去清洗一下。”
苏浅跟往常一样拒绝道,“你先去,我待一会儿再去。”
燕玄烨刚开始还不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这几日也习惯了,心里想着,或许是她害羞,不愿同他共浴。
他附身在苏浅唇角落下一个吻,“好。”然后起身走向净室。
苏浅静静听了会,直到净室里传来了水声,她才起身走向圆木桌,缓缓倒出了一碗避孕汤药。
药是提前温着的,这些日子里因着燕玄烨受伤的缘故,帐中常常准备着汤药,味道浓郁,二者混在其中也分辨不出来。
再一个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她和燕玄烨的感情回温,燕玄烨也不再派人天天跟在她身边,是以她想偷偷配点避孕药材,也没有人发现。
这味药还是她从前在止邑城时央求那位李郎中给的方子,既安全,又有效。
苏浅余光看了看净室的方向,快速地喝了下去,为了毁灭证据,她甚至还用茶水冲了冲碗。
做完这一切,苏浅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燕玄烨所处的方向。
不是她不爱燕玄烨,只是依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她还年轻,才18岁,还没有到想要弄出一个人娃娃的地步。
就像是刚谈恋爱,两个人刚坠入爱河,现在正应该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多了个孩子,也是多了个累赘。
或许是她自私吧,她还没做好成为一个母亲的准备。
她没体会过如何同亲生母亲相处,没感受过母爱,也就不懂得怎么去爱自己的孩子。
所以,目前的她,还只懂得逃避。
“浅浅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苏浅吓了一跳,忙不迭转头去看。
燕玄烨站在离她两三步的距离前,发梢上还滴着水,外袍也是敞着,没有穿戴整齐,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整个人的视线牢牢攫取着她的身影。
“怎么了?倒像是吓了一跳似的。”
他走到苏浅身侧,问:“方才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