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辞猛地将太子的身子推至一旁,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扯过一旁的被褥,将自己盖上。
陆唤没有说话,更没有多看她一眼,像是随手般脱下自己的外袍,顺势丢到她身上。
“披上。”他的声音冷淡至极。
苏倾辞愣了愣,他给的……是他自己的外袍,也是一个男子的外袍。
她有些犹豫。
她自己的衣裳并未被扯坏,只是领口开了,有些衣衫不整。
其实,只要他出去一趟,她便可将其整理好。
陆唤从绣袍里掏出一物,似是一块湿的手帕,然后快准狠的捂在了太子鼻口处。
太子挣扎乱动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你……你闷死了他!?”
陆唤无语地瞥了她一眼,“披上外袍,去那边的屏风后面,将衣裳整理好!”
“难不成你想这个样子出去?”
他没有回答她,是否杀了太子。
苏倾辞心中的惊惧之情,已经大过了心中男女大防的边界感。
太子再怎么无耻,再怎么该死,也不能杀了他啊。
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国之储君。
若是太子死了,会引起巨大的动荡,一旦清查起来,她同陆唤,一个都跑不掉!
苏倾辞伸出洁白的皓腕,哆哆嗦嗦地朝着太子的鼻息处探了过去。
还未等她碰到太子,便听到陆唤一声疾言厉色的开口道,“他没死!”
“我在绣帕里下的药,能够让人昏睡至少两个时辰,醒来以后,就会忘记自己昏睡前做过的事。”
苏倾辞收回手掌,掌心蜷缩着,“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陆唤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暗自背过身去,“去整理衣裳。”
苏倾辞看他正经的模样,瞬间跳下了床榻,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屏风后面。
隔着屏风,苏倾辞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陆唤的背影。
高大、挺拔、身线修长。
他负手而立,温润的书卷气息下隐隐透露着一股强烈的傲气,好像对什么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苏倾辞忆起他方才的表情。冷漠,又带着不耐烦。
同他的面容和气质,大相径庭。
他今天穿了一袭白衣,青玉色的腰封,若粗略一看,只觉得此人是个温和有礼的男子。
她的目光微微往下移,见陆唤的腰间没有佩服香囊,玉佩那些东西,反而是腰带上别了一把黑色的匕首。
反而是这把黑色的匕首,好像更能代表他的性格。
冷峻,狠厉、情感淡薄、性格疏离,清冷,整个人如同冬日里山谷中呼啸的冷风一般。
而冬日里的风,凌冽的时候,就像他腰间别的那把刀。
……
苏倾辞整理好衣衫,缓缓走出屏风,将折叠好的衣袍递了过去,作势就要还给他,“你的外袍,还给你。”
陆唤回头,只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我的东西,别人碰过了,我便不要了。”
苏倾辞没想到他这般,有些束手无策,“可是,这个外袍,是你自己丢给我的。”
陆唤冷淡的开口,“那你丢了吧。”
苏倾辞:“……”
“要不……我洗完以后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