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好,正是吃不知其味,胡太师莫怪。」
胡惟庸呵呵笑道:「吴将军忙于工作,方至体内火气旺盛,胃口全无。咱们不妨先喝一口酒,这芧台老酒最是败火的。」话后把盏先饮一杯。
吴贞正当心情烦躁,见得有酒,那有不喝之理,当下一声多谢,遂一口又是一口的直灌,喝得十来杯,便已微觉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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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把握时机,说道:「吴将军乃顶天立地的好汉,受了什么委屈,也无须憋在心里,不妨说出来,正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或许老夫能替将军想个法儿!」
吴贞听他这样说,几杯下肚,再无顾忌,便将皇上如何强霸他妻子,如何骗妹子进宫等事情,一一与他和盘托出。
胡惟庸一面听一面摇头叹气,心里暗想:「瞧来此人有勇无谋,若能以他作个先锋,屈时大事得成,自然最好,倘有个不测,也可拿他作替死鬼。」想到此处,心里已有了计较。
待得吴贞说完,拍案骂道:「这成什么世界!吴将军你身为国舅,戎马一生,为大明出生入死,这全都是一刀一枪以性命换来的,到得后来,还不是酬得区区千多石的爵位,却不如一个刘伯温,毫不费力就封了一个公爵,简直太不公平。现今连国舅夫人也给他糟踏了,此事要是传扬于外,叫吴将军你有何颜脸见人?」
他这一番说话,直说得吴贞脸红耳赤,忽地站身而起,「呛」的一声,抽出佩剑往桌上一劈,身前一只酒杯,登时给他劈得粉碎,咬牙切齿道:「总有朝一日,我要这老色鬼好看,便如这酒杯一样,粉身碎骨。」
胡惟庸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这一激收效,旋即摇手制止道:「吴将军也不用动怒,凡事要心平气和方干得大事,倘若按不住气,在外大吵大嚷,泄漏了风声,到时不怕夷灭九族么?」
吴贞裂眦嚼齿,恚然坐下:「这教我如何忍得住,吴贞乃老粗一名,刚才无礼,还请胡太师多多见谅。」
胡惟庸低声说道:「不瞒吴将军,皇上的所作所为,老夫早就看不过眼。将军也是明眼人,皇上这些年头心性大变,滥杀无辜,忠臣殆尽!这是有目共睹之事。说得不好听,接下来或许轮到你和我。自古道:先下手为强。今若咱们不乘早下手,事到其间,当真悔之晚矣!」
吴贞听得不住价点头:「太师可有什么高见?」
胡惟庸便将自己的谋划详细和他说了,又道:「我已聘了几名武林高手相助,他们武功之高,相信世所少见,能胜得他们恐怕没有几人。届时只要吴将军率领府卫军挡住宫内禁军,再让他们混入军中,杀他个措手不及,谅那老色鬼也难抵挡得住。」
吴贞听得热血翻腾,拍案道:「好!便这样决定。未将不才,甘当先锋,愿助太师一臂之力。」
胡惟庸听得大喜,忙吩咐下人更席换盏,同时召唤左右,把傅友仁、叶升、徐敬、王肇兴等人请来,让大家见面,议论大计。
当晚府内众人齐集,不住口痛骂朱元璋,接著歃血为盟,置酒共饮,计谋商定,待机行事。
再说那一天,吴贞的妻子铁合儿乘轿进宫,先来到仁和宫,见著了惠妃,姑嫂二人很久没见,今日见面,自是欢喜不已。
吴倚琳握住铁合儿的纤手,引进内室,赞道:「两年不见嫂子,不想你越发美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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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合儿也微笑道:「惠妃娘娘说笑了,我又怎比得你呢。」
吴倚琳道:「这里没有外人,不要惠妃前惠妃后的叫了,便和家里一样,叫我大妹子好了。」
铁合儿只好应允,便谈起话儿来,说著说著,便扯到吴倚翠身上。铁合儿道:「二妹子刚进宫,过得还好吗?」
吴倚琳道:「皇上简直把她当成宝,日夜不离她,又怎会不好。」
铁合儿听得她语含不满,遂笑道:「人总是爱新鲜的,妹子也不用太多心。」
吴倚琳苦笑道:「这个我也明白,皇上喜欢谁,咱们自不敢多管。」
铁合儿拍拍她小手,说道:「妹子懂得这样想,做嫂子的也放心了,这里毕竟是皇宫,不比在家,凡事得多忍耐点。这样吧,明儿我去看看二妹子,好好和她谈一谈好了。」
吴倚琳笑了一笑,再没言语。当晚铁合儿在仁和宫住了一宿,翌日早晨,便起身赴长春宫见吴倚翠去。
铁合儿和吴倚翠在家中相处多年,关系也十分融洽。吴倚翠无父无母,吴贞也因公事常在外忙,她的起居饮食,皆由铁合先照顾。她在铁合儿的眼里,只是个听话的小女孩而已。但今日一见,这个小女孩竟全变了样子。
她只见吴倚翠神采飞扬,头戴珍珠凤冠,身穿绣有凤凰展翅的翠绿宫装,脚蹬绿色官靴。脸上薄粉浅蛾,显得朱唇皓齿,越发娇艳迷人,把铁合儿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敢上前相认。
铁合儿嬉笑道:「才没见几天,小妹立时变成了仙女,羡慕死嫂子了!可有记挂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