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婆媳二人坐在病房里浅声轻聊,如同多年老友,更甚是像极了亲生母女,叶知秋聊着总统府趣事儿,聊着徐家子女少时斗嘴事件,说道高兴之处还不忘同安隅吐槽那么一两句。
那话语间,带着浓浓笑意。
屋外,徐先生拨了通电话,这通电话,足够冗长。
那侧,华慕岩虽心中诧异,但到底还是识相未曾多问。
对于这人能回归工作可谓是万分谢天谢地。
一点整,徐先生收了手中电话,揣进裤兜,掐了手中香烟,进病房,话语温和提醒;“该午休了。”
叶知秋在一旁,适时止了话语,望向徐绍寒叮嘱道;“若是再无大碍,该回家了,医院住久了到底不好,回家休养好的也快。”
徐家不缺钱,不缺人,更甚是若是徐绍寒愿意,兴许从一开始便能让安隅回到磨山。
但他未曾。
今日叶知秋提了一嘴,他应了声。
但想着总归医院还是要安全些。
这日傍晚时分,徐太太从睡梦中醒来,许是睡久了,人有些迷糊。
徐先生搂着人喂了半杯水,将人抱上轮椅,想着出去透透气。
医院本就是一个见证生死的地方,每日有新生命到来,亦是每日有人离去。
白色墙壁中不只藏了多少孤魂野鬼。
这日傍晚,夫妻二人在小花园坐到夜幕降临之际,徐先生伸手脱了身上外套搭在爱人膝盖上,推着轮椅往病房而去,经过医院路旁时,数辆急救车叫唤着急匆匆的从拐弯处驶来,徐绍寒推着轮椅往边儿上去了去。
这夜、救护车上,那布满鲜血的担架一架又一架的鱼贯而出。
医护人员急切的步伐霎时在大厅内响起。
身旁有人同样在让路,见此情景,不由道;“如此大型事故,只怕今夜又该有人哭酸了心了。”
安隅视线落在那鲜红的担架上,目光一瞬未瞬,她在想,那日、她被送进医院是否亦是如此场景?
是否也有旁人站在身旁指点。
是否也有人惋惜的言语在她听不见的方向响起?
如此想着,身子忽然一空,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徐先生搂在身前,抱着她跨大步往反方向而去。
不该,实在是不该。
不该带她下来。
徐绍寒一颗心都在颤栗。
这夜、徐先生抱着人回病房,唤来医生做了全面检查,连夜带着人出院,回了磨山别墅。
医院到底是个触景伤情之地,不宜久留。
连夜归家太过匆忙,徐黛与叶城二人同时联系磨山,让人做好先生太太马上归家的准备。
以免关键时期有人触霉头。
彻夜浅梦,以至于次日清晨醒来,安隅似是觉得昨夜如同跑了八百米似的浑身难受。
这日晨间,夫妻二人坐在餐桌上,徐绍寒亲力亲为伸手将她餐食布好,且叮嘱她每样都要吃完。
安隅点点头,算是应允。
早餐间隙,叶城将一份收拾整齐的报纸递过来,搁在男人身旁。
相处数日,安隅知晓男人的喜好,晨间报纸、财经报,环球报,经济报,新闻报、依次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