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尔闻着血腥味和艾丝黛拉身上的玫瑰香气,强忍住回头抱住她的冲动,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艾丝黛拉眉梢微挑,看向手上血淋淋的匕首。
这是她见过的最愚蠢的贼,进屋以后什么都没拿就算了,被她捅了一刀都不知道还手。
也许是她下手太狠,这人已经没力气还手了。
艾丝黛拉漫不经心地扔掉了匕首,用浸在脸盆里的湿帕子擦了擦沾血的手掌。
她并不在意那个贼的死活,她只在意一件事——这么晚了,她的小蛇为什么还没回来?
临近清晨时,艾丝黛拉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总算摸到了她的小蛇。
她没有睁眼,凭着直觉,把洛伊尔揽进了怀里。
“真不乖,”她低低地哼了一声,咕哝着说道,“……太不乖了,这么晚才回来。我要惩罚你。”
说着,她一把攥住他的七寸,把他的蛇头放在自己的下巴和颈部之间,用下巴重重地压了上去。
这的确是一种惩罚,假如他真的是一条蛇的话,会因为动弹不得而感到焦躁不安。
但他不是。
他被她搂抱着,被迫埋在她的颈间,只能感到强烈的神魂颠倒。
为了修复破裂的心脏,他耗费了不少神力,回来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被她一抱,睡意又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他第一次知道,她的体温原来可以这样高,气息原来可以这样温暖,如同炉子里沸水的腾腾热气,热烘烘地往他的脸上扑。
在她的怀抱里,他几近胸闷气短,不知所措。
好在再过一个小时就天亮了。
原以为天亮后,艾丝黛拉就会把他放开,谁知,她仍然攥着他的蛇头,另一只手像平时把玩自己的发丝般,轻柔地绕着他的蛇尾。
在这样亲昵的玩闹下,他头部的蛇鳞无法遏制地竖了起来。这是第多少次,他在她的触碰下,控制不住地暴露出动物的本性了?
“告诉我,”玩够后,她撑起上半身,把头往前一俯,浓黑丰盛的发丝直瀑般流泻在他的蛇鳞上,“你昨晚去哪儿了?”
他不由微微一僵,不仅因为她的发丝拂到了他的蛇鳞上,使他一阵心乱,也因为她的话语。
难道她知道了昨晚的人是他?
不,她应该不知道。
以她的脾气,要是知道了他可以变成男人,就不会对他那么亲近了。
他卑劣地变成一条蛇,就是为了从她那里窃取短暂的温存。
见他不说话,她蹙着眉毛,用一根手指抬起他的头:“怎么不说话?是怕我不准你出去找雌蛇交配吗?”
他怔了两秒钟,才答道:“什么雌蛇?”
艾丝黛拉收起手指,状似不在意地说道:“我怎么知道?难道你频繁地外出,不是因为发情了,想找雌蛇繁衍后代吗?”她仰躺下来,平直而顺滑的长发蒙在了脸上,“如果不是,当我没说。”
“发情”两个字令他的心脏陡然提了起来,因为他最近的行径确实与动物发情相差无几。
他怕惹她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