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八月的气候炎热,天天暴晒,毒辣的日头刺得人难受,开着空调都感觉不够凉快,心里总是毛躁躁的。
完成了比赛和巡演的青禾整日宅在家,一天到晚都黏在沙发上,坐没坐相,睡没睡相,整个人懒散到不行。
她闲着没事干,成天除了打瞌睡就是溜猫逗狗,要不就去书房观看文宁工作,颇有闲情逸致。
在此之前文宁本不是居家办公,这回也是为了她才特意回家工作,想着能跟她多待一会儿。只不过计划总是美好的,过程就跟预想中的很不一样了。
青禾在书房的空地上铺了一张超大的软垫,每次过来都是往上面一趟就完事,也不会到文宁那边做点什么,像之前那样来个书房拥吻或别的举动。
家里的两条狗和丑加菲挺喜欢跟着她到处走动,她在楼下沙发上窝着,它们就在沙发上窝着,她上楼,它们也上楼,她在软垫上躺尸,三个小崽子就一块儿躺在软垫上,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不动如山。
文宁有点无奈,一边翻动文件,一边用余光瞧了下垫子上的青禾,良久,柔声问:“要不要喝点东西?”
青禾正闭着眼睛养神,她外出跑演出太累了,现今在家里只想静静躺着。
半晌,她才蔫兮兮地回道:“不用,我再歇会儿。”
文宁问:“昨晚没休息好?”
青禾没反应,好半天才翻了下身,侧身朝向桌子那边,欲言又止地瞧了瞧对方。
昨晚……
某人有够折腾的,还好意思问她。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她就情不自禁脸热耳根子烫,越想越面皮薄,一时找不出话回应。幽幽地盯着文宁看了几秒钟,她扭捏地挪开视线,望向别处,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天太热了,犯困。”
文宁已然习惯了她这种满嘴跑火车的应答方式,没再多问,只让楼下的阿姨送一杯冷饮上来。
青禾惯会享受地搂住旁边的毛团子,揉揉小阿拉的脑袋,可劲儿蹂躏。
小阿拉是只半大不大的狗,狗生不大,但身板肉乎皮毛蓬松,还没一岁就已经比较大只,比之柴犬和扁脸加菲要壮硕许多。它似乎很爱青禾的触摸,不仅不排斥被揉捏,还一个劲儿往青禾身上挨。
青禾对小三只一视同仁,嚯嚯完最大的阿拉斯加,随后就继续“宠爱”小柴和加菲。不过小柴不喜欢被她乱摸,老是要躲,加菲则懒得出奇,不给一点反应。
三个小家伙儿还没取名字,青禾问过文宁,文宁对取名的事兴趣不大,让她随便取就行。青禾不愿费脑子,一直没仔细想过,从一开始就是按品种喊的,阿拉,小柴,加菲,都喊顺口了。
她也没想过喊别的名儿,凑合着就这样了,反正三小只也习惯了。
阿姨送冷饮进来的时候,阿拉最先立起上半身,好奇地望着门口。阿姨把冷饮送到青禾手上,小家伙儿不消停,好奇地想凑上去尝尝味,青禾只得赶紧站起来,几步就走到文宁那边躲着,不让这个馋嘴的小东西得逞。
文宁让青禾坐自己旁边,把冷饮放到桌上再喝。
青禾在椅子上盘起腿,不让阿拉碰到自己,还歪着身子往文宁那边靠。
她挺会找存在感,非得在文宁工作的时候打扰对方,一会儿挨着文宁的肩,一会儿搂住文宁的腰,时不时捧起杯子再喝一口冰饮,要么就不讲究地喂文宁一口,没正形地胡来,烦人的同时还不消停地伸出白净的脚丫子逗阿拉,一下,两下,没完没了。
文宁都由着她闹,也不制止,杯子喂到嘴边了就喝一口,其余时候都在做自己的事。直到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这人才偏头看了下青禾。
青禾一门心思都在肉团子身上,老半天才察觉对方在盯着自己,当即停住动作,“干嘛一直看着我?”
言罢,还手痒地用指尖戳了戳文宁的腰。
文宁没说话,只是把她拉近到面前,在她唇角吻了吻。
青禾愣了愣,霎时有点缓不过神,等反应过来了,已经被这人揽住了腰身。
旁边的阿拉兴奋地围着她俩打转,不断地往上蹦,想要跳上椅子凑热闹,可惜它还没椅子高,怎么都上不去。
软垫上的小柴和加菲都趴着不动,两小只出奇地懒,背贴背依偎在一起。
日子平静,夏日的尾巴一点点溜走。
八月底,青禾与文宁再去了一趟石奚坊,到那边参加老爷子的寿宴。
寿宴是在酒楼办的,整个地方都被包下来了,去的人特别多,上下三层楼都坐满了宾客。老爷子不再管公司的事了,这回也没搞那么大的排场,想着让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一点都不讲究。
寿宴上最忙的那个反而是文宁,她得应付那些长辈和生意上有往来的伙伴,以及各种有权势的人。
青禾难得陪着这人去应酬,不过由于酒量太差,也不敢帮着挡酒,只是在一旁守着文宁。
人情世故和交际向来是这世间最操蛋的两样东西,整个宴席下来,她俩饭菜没吃一口,倒是穿着高跟鞋把楼上楼下都走了个遍,累得够呛。
青禾原是心疼文宁才会跟着对方,等回到酒楼准备的休息间,她脚酸腿酸,赶紧坐下歇会儿。文宁坐旁边给她捏腿,她哼哼唧唧的,最后软乎地倒在文宁怀中,心满意足地凑上去亲文宁。
她嘴上涂了口红,一亲一个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