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熙第一反应就是关门,但门被魏珩先她一步拿手挡住了。
颜熙力气自然没他的大,他若想硬闯,颜熙无能为力。
但她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在她印象中,魏珩是做不出这种强闯私宅之事来的。
他是谦谦君子,是言之礼数动辄规矩的谦谦君子,克己复礼。
又如何能做出这种硬闯香闺之事来。
便是从前她同他有关系,是他内定的妾室时,他都没有这样做过。何况如今,她早不再是他的什么人了。
他这样做,是罔顾礼法。
是不对的。
他这种行为,是他自己从前就看不上的行为。
见他进来后,又反手将门栓拴上,颜熙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冷漠又警惕的看着他。
魏珩回身,对上她近乎能将他千刀万剐了的眼神后,他语气温和的解释道:“过来给你送你十七岁的生辰礼。”
颜熙望着他,显然十分生气。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礼物。”她语气急切,也夹杂着不满,与前两次见到他时的恭敬不同。
她不需要他的礼物,不需要以后再同他有任何瓜葛。
魏珩仍静静望着人,认真又平和道:“颜娘,那日你说,我会的、懂的,你大多不会,也学不来。而你喜欢的,我也无兴趣。你说我们之间不懂彼此,也不适合彼此,但我想说,你不能走向我,但我可以走向你。从此往后,你我之间也可以有共同喜好。”
说罢,魏珩拿出了一直攥握在掌心的锦盒。平放到颜熙面前后,打开,露出里面那支不算精美,但却还算工整的发簪。
“这是我走向你的第一步。”
颜熙惊愕,反应过来后更是难以置信。
“这支簪子是你做的?”她目光垂落在那锦盒里平放着的发钗上,内心的震惊自然是不小的。
她从没想过,魏珩竟然会动手去做这些手艺活。
不只是魏珩,她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任何一个男子愿意做这些。
但错愕之后,颜熙又渐趋冷静。
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她和魏珩之间是再无可能的了,所以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为他这一点的付出而感动。
虽然她应该感动,或许还该感激涕零,受宠若惊。
但她却不想。
她不想那样做了。
所以颜熙此刻头脑很清醒,她仍理智道:“魏世子实在有心了,只是,颜熙就是卖簪子的,并不缺这些。何况,颜熙自离开国公府那日起,便与世子再无干系,如今也不好再收您的礼物。”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后,颜熙更是重拾了理智。
方才震惊错愕之余的那点感动和慌乱,也渐渐没有了。
她越说语气越强硬,态度也越明显。
她强硬的把魏珩挡在她心房的门外,不让他再走进自己心里,哪怕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