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欢欢的母亲,就是古榕寨的!”郑勇叹声道。
“什么?”若雪惊呼。
她知道眠眠是谁,来此之前,听思远说起。
于眠眠,素有小志远之称,虽是女子,但一样的凶狂霸道,打遍十里八乡没有对手,据说,她从小跟着吴志远练拳,一言一行,都模仿吴志远。
于眠眠的母亲,出自古榕寨?
郑勇悠悠说道:“眠眠的母亲,嫁给远哥舅舅的时候,两人本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但相隔百里大山,太远了……
她外公外婆不允许,最后闹翻了,但眠眠的母亲毅然决然跟着她父亲,一年后,眠眠欢欢两姊妹出生,但她外公就是不认,这本来没什么,不认就不认,父母都好,爷爷奶奶也很好,不料,才没几年,眠眠父亲去世,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久也离世了,剩下孤儿寡母,无依无靠……
逼于无奈,眠眠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到安城打工,遇到在水城挖煤的养父,她们姊妹,原本姓伍,最后改姓余,这两姊妹命苦啊,不料没多久,养父所在的煤矿塌方,也死了,母亲郁郁寡欢,不久也离世了……”
若雪听得心里凄然,难怪,她们姊妹二人,对师兄那般依赖。
“两姊妹当时才七八岁啊,亲人都不在了,最后想到她们外公,就来了,但没想到的是,被赶了出来,这个罗邦成,简直是个混账东西!”郑勇说着,不由得握紧拳头。
“勇哥,你说……你说那个余眠眠的外公,是罗邦成?”黄亮深吸一口气,惊问道。
“嗯?”若雪看着黄亮,“有什么问题吗?这里面!”
黄亮说道:“校长,古榕寨,最顽固最油盐不进的就是这个罗邦成,此人极度凶狠,别看他五十出头了,身壮如牛,嗯,块头和勇哥差不多,整个盘山十八寨,个个都怕他,我们要去找的人,就是他!”
若雪点头,对郑勇继续问道:“勇哥,后来呢?情况怎样?”
“后来啊!”郑勇叹道,“后来眠眠欢欢两姊妹走投无路,才想起有个姑父在龙潭,就是龙叔了,两姊妹翻山越岭,走了一天一夜,找到了远哥……”
“远哥听说了,勃然大怒,一个人背着刀,骑着马就过来了,和罗邦成刀对刀,直接打了一天一夜,房子都拆了几栋了,不分胜负,最后整个古榕寨的人都来了,围着远哥一个人,远哥一口气坎伤了十几人……”
“这……”若雪震惊。
杨春元和黄亮也忍不住惊惧。
“我当时一直在外面上班,不曾听说!”黄亮颤声道。
“你不关心这些,当然不曾听说!”瞥了黄亮一眼,郑勇继续说道,“最后事闹大了,龙叔带着上千人马全赶过来,围着古榕寨,没想到,他们人更多,十八寨的人都来了,直接对峙三天三夜!”
“那时候的远哥,才是十几岁啊,提着刀,和罗邦成坐下来谈,但没说几句,又吵起来了,远哥说,罗邦成丢了仲家人的脸,连亲外孙女都不认,冷血无情,是真正的蛮子,而罗邦成毫不在乎,他说他就蛮子,他说女儿没有经过明媒正娶,眠眠欢欢姊妹就不是他亲外孙,两人直接没法沟通,没吵几句又打起来了,远哥胸口挨了一刀,罗邦成也好不到哪里去,背上被劈了一刀,见血了,公安局的人终于出现,最后两家人不欢而散!”
“这是思想的代沟啊!”杨春元叹道,随即走到若雪面前,“校长,这个人蛮横无理,实在是油盐不进,不好沟通啊,这样吧,这次你就别去了,我和老杨,当然了,还有勇哥过去,先试试水……”
“不行!我必须去!”若雪摆摆手,“这种人打你打不过他,打也解决不了问题,你们不是说,仲家人好说话起来,很好说话吗?我就不信,说服不了他!”
若雪话刚落,便踏上铁索桥,摇摇晃晃而去。
“若雪,你慢点啊,这桥非常不稳,等我来扶你走!”郑勇大喊一声,追了上去。
若雪的声音传来,“别人走得,我走不得?我不需要人扶,做什么都怕,能成什么气候?你们不敢去,我自己去!”
杨春元和黄亮再是对视一眼,望着那道苗条的背影,一时之间,竟就得高大挺拔!
微微咬牙,两人不再迟疑,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