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滚滚,又飘起雪花来了。
玄清宫门前,萧信跪在风雪中,任凭狂风吹得他手足脸颊通红,仍旧一脸坚决,视死如归。
宫人苦劝,他仍是长跪不起。
“皇上什么时候放了三哥,我什么时候起。”
“好啊!讲义气!”
萧信猛一回头,庆熙帝正站在自己身后,脸色冰冷如霜。
“怎么,想来逼宫?”
萧信叩头道:“儿臣不敢。”
“谁让你来的?”
“没人让儿臣来,是儿臣自己来的。”
庆熙帝连连冷笑。
“你倒忠义!身为三秦总督,为了一个罪犯,玩忽职守,你该当何罪!传旨,革去武亲王一年禄米,赶紧把他送回去!”
说着,他绕过萧信,踏上宫门前的台阶。
“父皇!”
萧信跪着到了庆熙帝身后,风雪吹得他睁不开眼睛。
“儿臣求您!放了三哥吧!三哥绝对是被陷害的啊!”
王忠:“爷,皇上还在查呢,没有真的给三爷定罪啊。”
“那为什么秋后问斩?为什么要打入诏狱?您明知道三哥身子羸弱,为什么把他关在那样的地方!”
萧信红了脸,几乎是在责问。
庆熙帝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王忠!”
“奴才在。”
“不必跟这个畜生废话,快派人去打探,可有三秦的兵马杀进汴京!”
“是。”
萧信:“父皇不必疑心儿臣,儿臣今日是单枪匹马来的汴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父皇法外开恩,念在三哥这些年卓有功劳,他幼年受到的苦楚的份上,让他出了诏狱吧!便是三爷真有罪,儿臣甘愿替他赴死!”
庆熙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一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信。
他是不理解这份兄弟情谊的,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过。
他灰白的胡子急剧地颤抖着,眼神十分复杂。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从来没有,包括他的亲生父母,也只是视他为利益得失的工具而已。
他好像天生六亲缘浅,如今看着萧信甘心替萧牧赴死,心里何等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