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让啊,就因为蔡慈他们。。。。。。皇上怕宁亲王回来做大,要灭华亲王的遗党了。。。。。。”
“灭蔡慈?”
窦廷熹心内起疑,既然庆熙帝已经有了蔡慈勾结华亲王的证据,直接问罪就行了,何必大张旗鼓,把自己和武建宁派来江北?
必然是因为牵涉到了庆熙帝的什么利益。。。。。。
看着武建宁,他猛地想起三年的事来,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皇上想让咱们把那件事情压下去!”
武建宁点了点头。
“离京之前,皇上暗示过我,这件事最多能在江北闹,要是敢出了省,咱们全都死路一条!”
“所以皇上压下华亲王薨逝的消息,其实就是为了稳住蔡慈,不要让他狗急跳墙,将那件事情给抖搂出去。”
“正是。”
窦廷熹长叹一声,苍老的眸中写满了惆怅。
“只怕是难呐。”
“怎么说?”
“你有所不知,江北的分帮结派,其实特别严重。大体上可以分为华亲王一党和太子党,这自然不必多说,但还有一党,夹在两派之间。”
“而且你在内,可对?”
窦廷熹呵呵笑道:“并非如此,实际上,江北官员,都以为我是太子一党,因此太子一党都以我为首脑。而这中间一党,其实当地没有官职的士绅地主。江北是大周农赋大省,然而有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在这些地主手里握着,想要在江北立足,就一定要获得这些士绅地主的支持。
其余还有诸如土匪,河贼,寺院,道观,在江北几乎都各有各的势力,盘根错节,弄得江北乌烟瘴气,只是朝廷上为了储君斗得你死我活,地方上也为了谁是储君而押宝,所以大家都只看到了太子党和华亲王党火拼。如今既然二爷,八爷已死,九爷被囚禁,华亲王倒台已是毋庸置疑之事,这些底下的团伙党羽,也该浮出水面来了。”
武建宁大惊:“早知道江北乱,不想竟然乱成这个样子,真是难为你这么多年在这摊浑水里面周旋啊。”
“所以说啊,倒了蔡慈他们,势必就牵动这些杂党,倘若我们雷厉风行,蔡慈捅出当年那桩烂事,底下这些杂党趁机闹事,后果不堪设想。再耽误了前线打仗,你我可就是杀头的死罪啊!”
武建宁神情严肃。
“可倒不了蔡慈他们,咱们照样杀头。又是一个死胡同。”
窦廷熹也不说话了,几乎绝望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总会有这一个又一个的难题等着他呢?
武建宁:“无论如何,稳住蔡慈,不让那件事情捅出来,这是皇上明确交代的任务,咱们完成了,就行了。至于要是真弄得江北大乱,打不成仗。。。。。。你我故交,说句推心置腹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怪就怪华亲王一党贪污腐败,弄得江北一片狼藉,咱们也没办法。”
窦廷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想到江北和前线几百万的生灵在武建宁口中竟然变得如此不值一提。
少龄,连你也变了啊。。。。。。
窦廷熹无比心痛,难受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算是知道了,除了自己,没人能救江北几百万生灵,更没人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