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在分析阵营。
刑部是自己的人不必多言,而哪些是太子的人,哪些是庆熙帝的人,他还需要仔细观察。
刑部尚书张彻:“我们刑部之前曾调查过沈卫平的生平,他之前曾在礼部任职,怎么能说与汴京毫无交集呢?”
邢裴明:“张尚书的意思,是礼部策划的此事?”
“邢中丞,本官只是在就事论事,并没有说是谁策划的此事。中丞位列台阁,难道连这样的道理也不懂吗?!”
商容镇:“张尚书,刑部可曾有什么收获么?”
张彻:“刑部调查的沈卫平的生平,发现他之前曾触怒过前阁老叶重卿,被叶重卿问罪,打入刑部大牢,后来被开释。”
“这么说,此人还颇有背景?”
“此人在礼部担任官职许久,颇有些人缘。”
张彻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众人,沈卫平与礼部尚书王合有关系。
王合,就等于太子。
等坐在这里的官员,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怎么可能会听不出张彻的弦外之音。
正因为听懂了张彻的意思,此刻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审太子?
没有明确的证据,谁敢审太子?
此时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陷入了左右踌躇的沉默之中。
其实幕后凶手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关键是应该怎么审,审到哪里才算合适,圣意究竟如何。
谁也不知道。
这才是大家最犯难的地方。
张彻偷偷看向萧牧,萧牧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萧牧咳嗽了一声。
“当时本王怕沈卫平又会弄什么动作,所以将他就地正法,当时情急之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本王当时为求自保,不得已诈死,才让孙将军回京城报丧,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孙河接着就站出来说道:“卑职回到汴京之后,听说武亲王就突然被囚禁,接着皇上就有了旨意,让卑职担任九门提督。”
商容镇刚要说话,突然被镇抚使张安国给打断。
“皇亲王,孙将军,现在讨论的是沈卫平,你们提这些事情干什么。”
怎么,你们还真想把火给拱到太子身上?
萧牧冷冷道:“现在审问案情,自然与案情有关的事情都要陈述,这些事都发生在案发不久,怎么就不能说了?”
张安国眸色一沉,没有说话。
张彻:“武亲王被囚禁,必然是因为皇亲王的死而忤逆了某些人。”
萧牧:“为了这个案子,武亲王已经奉旨回京了,可否将武亲王请进来?”
商容镇眉头微微一皱,道:“传武亲王进!”
武亲王风尘仆仆进了大堂。
兄弟二人阔别已久,今日相见,接着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商容镇:“武亲王,三爷死讯传进京城,您接着就被囚禁,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