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大半年已经过去,海内靖平,天下无事。
因此大周所有的眼睛,都放到了东南宁亲王平叛上面。
而宁亲王也不负众望,捷报频传。
……
萧牧急匆匆走进文渊阁。
“大喜之事!大喜之事!”
此时内阁的阁臣,董仪和,李春贞,冯卓君,以及被放出来的雍郡王萧业,都在等着萧牧的消息,见萧牧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便已知道这最后一仗,宁亲王已经打赢了。
萧牧将战报扔在桌子上,让众人看,自己笑道:“宁亲王不负众望,三崖山一场大战,摧枯拉朽,杀的沈方云节节败退,连沈方云自己都死于乱军之中。诸位,这次我们大周,真的赢了!”
董仪和感叹道:“仰赖皇上圣德,将士用命,才能收复江山。这几年,多少事都是从这上面出来的,别的不说,国库总算能够轻松些啦。”
萧牧:“孤想好好给宁亲王操办操办,给他接风洗尘,他这次立下的功劳,可是能稳住我大周江山千秋基业的莫大功劳!必然要名垂青史的,孤的意思,这个接风宴,能多风光,就多风光!诸位以为如何?”
四位阁臣都垂着眸,一句话也不说。
萧牧有些不悦,看着李春贞。
“李中堂,如今你是户部尚书,说说你的看法。”
李春贞看了眼董仪和,董仪和轻轻摇了摇头。
李春贞会意,道:“回殿下的话,并非是老臣舍不得花银子,实在是国库里拿不出钱来。”
“怎么说?”
“还是那句老话,僧多粥少,入不敷出。”
萧牧皱起眉头。
“这孤倒不明白了,以前哭穷,是因为打仗,现在不用打仗了,国库怎么还没有钱?”
李春贞又看向董仪和,董仪和又轻轻点了点头。
萧牧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忍着没有发火。
李春贞站起身来,如实答道:“启禀摄政王,之前因为打仗,所以许多的开支,能省则省,能减则减。比如诸位皇室贵族的开支,之前还有打仗作为理由,将他们的开支减半,如今不打仗了,他们的开支理应再恢复原样,这就又是一笔开支。还有东南数年来战火不休,不尽不能去收东南百姓的赋税,国库还要掏银子去镇抚乱民,重新修缮郡城,这就又是一笔大开支,还有北边的边防……”
“行了,你不用说了。”
萧牧脸色愈发难看。
如今是他主政,宁亲王立了这样的大功劳回来,要是迎接宴办的寒酸,今后他还怎么服众?只怕宁亲王心里还要多想。
国库什么样外人又不知道,到时候只会说自己不会办事,目中无人。
他敲着桌子,有些责备的口气。
“都说你李春贞李大人是一位理财好手,怎么连这些银子也省不出来么?”
李春贞性情刚直,索性直接回怼道。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国家的赋税一年不如一年,能够同时应付这么多开支,已然是老臣尽力了。”
董仪和呵呵笑道:“这才是巧媳妇难煮无米粥呢,李大人,摄政王说的也是正理,你既然在户部,自然要好好想一个办法出来,看看从哪里,再省出一笔银子来。”
李春贞:“还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拆到最后,看看还能拿什么补窟窿!”
董仪和:“请摄政王放心,内阁一定议出一个妥善的方案来。”
萧牧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有些不悦地看着李春贞。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越来越在意这些不重要的虚名,总觉得自己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人对自己,都要毕恭毕敬的。
其实说到底他何尝不知道李春贞说的是真的,他就是不满他竟然用这种蛮横的口气对自己说话。+
他又看向座下的冯卓君和萧业,都是些一问摇头三不知的主儿。
特别是萧业,最令萧牧感到寒心,要是没有自己把他从宗人府捞出来,哪里还有他如今坐在这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