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无比惶恐。
“奴才是个什么人,怎么能让三爷和王妃出来迎接奴才呢。”
说着,他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匣子,笑向萧牧和陈岁宜。
“听说王妃娘娘大喜,一直没能有所表示,仰仗三爷在宫里照顾,这对金锁勉强给小公子填个彩头吧?”
陈岁宜笑着接了过来。
“王公公还想着我们,那我们就却之不恭啦?就当孩子借您老人家的福寿吧?”
“哎呦,岂敢岂敢,老奴只要到宝华寺,必然请法师给小公子祈福,小公子必然是多福多寿的孩子啊。”
萧牧笑道:“王公公有心了,外面热,快请进吧。”
“是,三爷,娘娘,请进。”
萧牧笑着迎王忠进去,王忠进门后,看陈岁宜的脸色接着就变了,似乎不太满意陈岁宜要王忠的东西。
陈岁宜行事为人素来是没话说的,多少人羡慕萧牧有这么一个贤内助,她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毕竟王忠不比别人,那是皇帝身边第一个信赖的人,别人的礼不收没什么,他老人家的礼不收,那可不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么!
因此看见萧牧不高兴她也只装做看不见,等有了机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大堂,童子给王忠献茶。
王忠赶紧起身接过,对萧牧和陈岁宜道:“三爷,王妃娘娘,茶奴才就不喝了,奴才是奉了上意来请三爷写幅字的,这不过几日就是德亲王的寿辰了嘛,皇上想着德亲王素来喜欢书法,想让您给他老人家写一幅字。”
萧牧听言,也没多想,笑道:“这好说,不知要写什么?”
“皇上已经让奴才抄录好了。”
说着,他又将那封《临江仙》取了出来,给萧牧看。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观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萧牧一字一句念着,越念越觉着不对味。
凭借庆熙帝一贯的处事风格,必然又是在故弄玄虚。这首词必然大有深意。
他将这首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没有皱得越来越紧,心跳的越来越快。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青山,应该是指的大周江山。
那么夕阳红就是父皇?
这句话是在说父皇自觉垂垂老矣,国家迟早要交托给后人?
春风,是太子的乳名。
惯看秋月春风。。。。。。
莫非是父皇早已习惯了太子的虚伪阴险,想令择继承人了?
他让自己来抄写这首词,莫非是!
他不敢想了。
激动与惶恐同时而来,在王忠面前,他险些没有藏住激动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