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阮蔓青苍白着脸回来了,身后还伴随着朱式叫骂:“哎呦,丧良心的货啊,挨千刀的小贱人啊!这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啊!”
随着朱氏的叫骂声,朱氏又神气活现的走到了茅屋门口,不过朱氏怕鬼不敢进屋,只是在门口骂着。
“小贱人,你说你按的什么心啊?你就这么不想家里好么?好喝好吃还不行,还得住好的?家里有了你真是家门不幸,你怎么不去死啊?这家里就这么点巴掌大的地方,好不容易给你们挤出这间屋子,你们居然还不知足?你还想住哪啊?住皇帝的金銮殿么?那也得你有那个好命才行!要不你找个井投了死了重新投胎当公主去,省得你嫌弃家里没好地方让你住!狗还不嫌家贫呢,狗都不如的东西!”
之前被鬼吓得直说阮绵绵是她最亲的孙女,这回没鬼了,听阮绵绵要换屋子,转眼间阮绵绵又成了小贱人了。
阮绵绵眼微冷了冷,淡淡道:“奶啊,你以为我们换屋是为了啥?那可是为了陈家!既然奶不想陈家好,那就算了吧。”
朱氏一听这话凶相毕露的扑向了阮绵绵:“你这个小贱人,你这是啥意思?你这是没换成屋想诅咒陈家么?老娘撕了你的嘴,让你胡说!”
阮绵绵避了开来,喝道:“够了,奶,你要是不怕我死了变成鬼缠上你你就打死我吧!反正你也不是没打死我过,正好死了拉你一起去见阮家的列祖列宗,让他们看看,阮家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被打死了。”
“你……”朱氏吓是停在床前,手还保持着打阮绵绵的姿势,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却再也不敢下手了。要是之前她还不相信有什么祖宗神灵,但刚才亲眼看到了鬼,让她不信也不成了。她心虚着呢,哪敢见阮家的祖宗?
阮绵绵见治住了朱氏,才轻咳了咳道:“奶以为我要换房是为了什么?”
“是为啥?还不是想住好的么?你说你们的心咋这么大呢?这屋子多好,冬暖夏凉的,瞧瞧这屋子多敞亮?这么大一间屋就放了一张床,你们就是在里面翻跟斗都不怕!再瞧瞧这床多宽敞?睡上你们娘四个还有空的地方,谁也不怕挤着谁!还有瞧瞧床上这垫多舒服啊?喧呼的能把人埋里面!边上还有这么多的猪陪着也不怕寂寞,要是给我,就算是当神仙也不换,你说你们还换啥换?”
听着朱氏这般不要脸的话,阮绵绵气乐了,要不是不想跟朱氏作无谓的相争,真想说那我们把这屋子跟你换。
阮绵绵露出委屈的表情道:“奶,这屋子确实是不错,我们住了这么多年也住得习惯了。我们心里念着奶的好呢,只是就是因为念着奶的好,我们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家的风水败了,小姑的富贵没了,几个堂兄的锦绣前程也断了。奶啊,我们要换房可不是为了自己,那可是为了老陈家啊!”
“放屁!喷你的粪!明明是你们这帮子丧良心的货自己想享受,跟老陈家风水有屁的关系?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道道来,老娘非得把你抓到族里去,让族里好好的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朱氏一听阮绵绵的话戳着她肺管子了,立刻不装着慈祥了,跳起来就指着阮绵绵骂了起来。
“哼!”阮绵绵冷笑道:“反正我说啥奶都不信,不如你请个神婆问问,哪个家里闹着鬼还能飞横腾达的?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鬼又不在你小姑他们屋里,要祸害也是祸害你们,哪能祸害到陈家?你以为老娘这么好骗?小贱丫头从小就满脑门的心思,别以为老娘不知道!”
“那行,就当我没说,反正我们住这么久了,一个个都瘦得跟干似的,鬼就算是想吸阳气也不会吸我们的。”
朱氏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自己一个身子抵这姐弟三,脸色变了变。
事关自己,她就不淡定了,急道:“四丫头,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会吸你们的阳气?这是咋回事?”
阮绵绵有意露出不耐烦的样子道:“奶,你说村里人为啥怕绝了后?”
“怕没有了后人供奉呗!”
“对啊,人间一年,地下一天。过年祭祖,清明拜祭,七月半烧纸,这三个节人间一年一次,地下不过是一日的光景,相隔的时间正好是人间的一日三餐时间,这是后人给祖先供奉呢,这奶承认吧?”
“这话没错。”
“那奶我来问你,没有后人祭祀的孤魂野鬼怎么办?它们在阴间吃什么喝什么?”
“它们吃啥?”朱氏小心翼翼地问。
“自然是游荡着吸活人的阳气,要不怎么会有恶鬼呢?每到晚上,那些恶鬼就开始游荡,然后找哪个胖的,阳气足的,嘴对着人的嘴,这么一吸……一股子阳气就被鬼吸了过去……”阮绵绵一面说一面制造着恐怖的气氛,还手脚比划着。
“吸……阳……阳……气……”朱氏吓得发抖了。
“没错!”阮绵绵又给朱氏添了把火:“我再问奶,你喜欢吃肥的鸡还是瘦得全是骨头的鸡?”
“肥……肥……的……怎……怎么了……”
“对啊,奶啊,你看我们人在鬼的眼里跟鸡没啥区别的,你都知道挑肥的吃,鬼也会挑好的吸。你再看看我们三人瘦得跟柴火似的,属于阳气不足的人,就算是鬼也嫌弃我们不好吸,所以我们才能在这屋子里住了这么久也没啥事,但家里的别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几个堂兄弟,都一个个阳气十足,这正是孤魂野鬼的最爱,你说这些孤魂野鬼要是还住在这屋里,晚上出去会吸谁的阳气?还有,奶,你是不是经常感觉头痛,头晕,耳鸣,心悸,眼花,注意力不集中,记不住事,手脚麻木,身上没力,还容易烦燥啊?”
朱氏越听越怕,想到阮绵绵说的那些症状,差点就给阮绵绵给跪了。
“四丫头,那怎么办啊?那可怎么办啊?我会不会死啊?”朱氏吓得全身瘫软,嘴里念念叨叨。
“那就看奶听不听我的了。”
“你说,你快说!”朱氏如看到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了阮绵绵的手。
阮绵绵低垂着眼皮,扫向了朱氏的手,强忍着心头的厌恶,淡淡道:“把这房子推了,天天在太阳底下暴晒,鬼没有了住处就离开了。”
“推!立刻推!”朱氏一听有办法解决了,立刻活了过来,回手给了阮绵绵一耳光:“小贱人,就看不得家里的好,有办法不早说,还说了一大堆的话来吓老娘!真是白养了你这个小骚货!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