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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嗬···”法尔斯猛地睁开眼睛。他环顾四周,自己身处一个有些破旧的狭小的屋子中。他的床边,身穿盔甲的怯者背对着他。
法尔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和弩箭的伤口都被处理好了,一层层纱布缠绕在自己的手指和胸腹。
“法尔斯先生,你醒了。”怯者回过头,他没有戴头盔,这是法尔斯第一次看到怯者的真容——那只不过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张脸,年龄约莫在三十多岁。
怯者紫褐色的眸子宛若无风的湖泊一般沉静。
“我···”法尔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他的眼睛红了起来。
“为什么···娅拉···为什么会这样···”
“我看到了你的比赛,法尔斯先生。”似乎是因为没有头盔的阻隔,怯者的声音清亮了许多。“你使用的是一把开了锋的剑。”
“你曾经想,或者说,你被要去去伤害另一名参赛者。”
“我···我···”法尔斯的眸子里满是混乱。
“但你没有,你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那把锋利的剑刺入那个参赛者的喉咙,但你没有。
最后是你赢了,那些观众没有看到,但我看到了,一切能看到的人都看到了。你向失败者伸出了手。
我与你比拼,你失败了,你的失败是光荣的,然而他的胜利并不光荣。”
“即使我看得出来,有人在故意阻挠那名参赛者,但这无法撼动我的看法。”
“法尔斯骑士,我没有看错你。”
“不···怯者先生,我已经不再是骑士了···他们剥夺了我的骑士身份。”
怯者沉默了一下,接着声音陡然拔高。
“法尔斯!难道他们声称剥夺了你那骑士的称谓,你就不是骑士了吗?!
他们有什么权力?!他们说的你就一定要去做吗!”
怯者的话隐隐之间已经有了怒气。
“他们拿走的只不过是一个称谓!骑士,他们不配为此定义!”
怯者转过身,俯视着躺在床上的法尔斯。
“现在,法尔斯骑士,告诉我,没有了这层那帮蛀虫的束缚,你能否,开始真正贯彻自己心中的骑士道义?”
法尔斯盯着怯者的眼睛,慢慢地,他的目光重新坚定起来。
之前那个懦弱的,屈服的法尔斯已经死了,含恨死在了资本的阴谋中。现在,真正的骑士将要重新出征。
怯者脱下手甲,再次伸出了自己的手。
“来吧,法尔斯骑士,我们一起,让这个肮脏的地方,让那帮蛀虫,见识一下真正的骑士。”
法尔斯伸出右手,不顾指尖的刺痛,紧紧握住了怯者的手。
“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