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地再睁眼望去,可那倒霉书生并没有消失,依旧还在竹竿下踱来踱去,口中念念有词。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幻觉!
“褚宁生!”木鱼满目怒火地冲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正默念得入神的书生,被突然出现的木鱼吓了一跳,差点将书扔了出去,他抓了抓头,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然后问木鱼:“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
木鱼被噎了一下,一把揪住褚宁生的衣襟:“你不是应该在宝塔里吗?”他看起来小小年纪,其实力气非常之大,差点将褚宁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褚宁生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挣扎:“你……你先别急啊!我找到你的铜子了!”
木鱼一愣:“你说什么?”手不知不觉松了一下。
褚宁生趁机脱离木鱼的魔掌,在腰间摸了几下,捏出一枚铜子递到木鱼面前:“喏,我今天早上在塔里找到的,昨天晚上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今天一打开塔门,就看见这枚铜子落在楼梯上。”他拉起木鱼的一只手,将铜子放进木鱼手中,“这下你可得说话算数,以后不要再为难我了。”
一连串动作,木鱼震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晚上太黑没找到,早上在楼梯上找到了?
这宝塔里的妖怪是吃素的吧?肥羊进去了两次居然都不下口?!他丢个屁的铜子啊!
混蛋!
木鱼面目狰狞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褚宁生,吓得褚宁生一把甩了他的手躲在竹竿后,惶恐不安地咽着口水结结巴巴说:“你你……你这又是怎么了?”
盯着畏畏缩缩的书生,木鱼气得双手发抖。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在褚宁生惊恐的目光下,突然态度一转,甜甜露出一笑,高兴地说道:“好,做得很好!我以后都不会再为难你了!”说完,转身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反差来得太快,褚宁生一时间有点不能接受,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忽而又想起什么,连忙高声唤木鱼:“诶!我做了早饭,你要不要吃啊?”
“你自个儿慢慢吃吧!”声音一落,木鱼狠狠摔上了门。
褚宁生不解地挠挠脖子:“奇怪,这又是谁惹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回
几日不见,何月康果然出事了。
白蟾宫与阖桑找到福叔时,福叔正焦头烂额地欲去找他,奈何白蟾宫始终和黑帝五子在一起,福叔担心冲撞了神君,迟迟未敢露面。
“怎么会这样?”白蟾宫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不仅何月康突然疯了,连肖时书也一病不起。”福叔对他说,“人皮屏作为案情的重要证物,被肖时书带回了家中亲自看管,可是,没过两日,肖时书突然昏迷不醒,请了好几个大夫医治,都不知是何病因。”
“福叔,你可有查到关于顾临娘的事?”阖桑突然问,一切问题都出在人皮屏上,而人皮屏跟顾临娘有着很深的渊源,恐怕肖时书会突然病倒,也跟顾临娘脱不了关系。
福叔摇了摇头:“没有,查不到,除了知道顾临娘生前曾是名妓,什么都查不到。但可以确定,她当年确实是枉死,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替她沉冤昭雪。”
白蟾宫蹙眉,有些疑惑:“既然是当年的一宗冤案,就算顾临娘冤魂作祟,为何要等到今日才出来害人?而且,这些人都跟她有何仇怨?”
福叔沉默,也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阖桑抚扇思索,缓慢沉吟道。
白蟾宫恍然大悟:“你是说,有人在利用顾临娘的冤魂兴风作浪?”
低头沉思一阵,又道:“如此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