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无视众人的议论,静静的跪在地上,韩相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到我书房来。”
“妾身遵命。”
书房内。
韩愈背对着芸娘,严厉的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妾身愿意替相爷分忧,认下这份罪名。”芸娘跪在地上哽咽的说道。
“胡闹,此等大事岂是你一个妇人能顶下的,是不是夫人找你说了什么?”韩愈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若不是张氏用了手段逼她认罪,就凭芸娘胆小怕事的性格绝对不敢趟这趟浑水。
他说昨晚怎么不呆在院中好好陪女儿反而一趟趟的进进出出,原来是……
这次估计又是焉儿想的注意,这丫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了,她已经长大了,只是……
芸娘听着韩愈平淡的询问,心中早已没有求生的欲望,静静的说道:“是芸娘不愿看着老爷为此时忧心,自愿替老爷排忧解难。”
“妾身什么都不求,只求等妾身死后,老爷能善待芷若,只要她好,妾身九泉之下就能安歇了。”
韩愈眼眸微眯,声音低沉的问道:“她用芷若的性命威逼与你?”
“这一切都是妾身自愿的。”
“是妾身嫉妒夫人和芷焉小姐,所以才坐下这等糊涂事,给老爷添了麻烦。”接着芸娘把张氏教她的那套说辞详细的说了一遍,中间听不出任何破绽来。
芸娘话音落下,房间内便陷入了沉寂,韩愈依然背对着她,一直沉默着。
一个不受宠的小妾和自己的爱女,孰轻孰重,其实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有了结果。
他问:“你可知道,承认此事的后果?”
“芸娘甘愿一死,替老爷分忧解难。”
韩愈沉默了许久,才慢慢转过身来将芸娘扶起,声音低沉的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为夫便不多言了。”
“只一点为夫可以向你保证,芷若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为夫的亲生女儿,日后为夫一定护她周全。”
芸娘看着韩相的眼睛,泪光点点,有他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两日后,一切尘埃落定。
韩相的三姨娘认罪伏法,一切真相大白。
百姓们和书生们恨透了这种兴风作浪、心狠手辣恶毒妇人,恳请皇上对芸娘处以极刑,杀一儆百,看以后哪个女子还敢在后院这般兴风作浪。
芸娘被活活烧死那天,全城百姓都来观看,并且拍手叫好、大声喝彩。
唯独韩芷若没来,谁也不知她躲在房中做了什么。
不过众人也不关心一个小小庶女的死活,他们只知道韩相因为这件事受了牵连,皇上指责治家无方,纵使家中小妾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作非为。
先是七姨娘的家人因为私仇,下瘟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