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对面很安静,还有对方翻身的声音,沙哑疲累的声音让楚淮声心上一跳。
“不说话?”
“……”
他不等商立江再次开口,立马挂了电话,光是听到对方细碎的呼吸声,就足以让他想起二人厮磨的感觉,但理智告诉他,对商立江的悸动并不能说服自己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楚淮声有点忐忑,在护士满眼狐疑下将手机还给了对方,还嘱咐说不要告诉简言行,他打了电话。
他等护士走后,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身上恢复些力气后,找来吃的给自己恢复体力,然后接着躺回去睡,第二天醒的时候,简言行还没来。
他估摸了一下,想着应该是对方被自己昨天的话给刺激到了,琢磨着不会这么快过来,于是决定之下,偷偷摸摸拔了手上吊针,换上来时的衣着,头也不回地下床离开医院。
外面正是早高峰,楚淮声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还问司机要来了手机给胡斐斐打了电话。
“我特么……合适吗?合适吗?我出现在百兴合适吗?”
楚淮声掏了掏耳朵,非常没有形象地把手伸到车外,弹了弹,回道:“或者你给商立江打小报告,让他带你来,这不就合适了?新任老板来巡视,再正常不过,不过……”
“什么?”
“不过得先帮我把车费付了。”
“……操,你叫我爸得了,龟儿子!”
楚淮声挂了电话,司机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先生,你……”
“放心,我不会欠你钱的,我这人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钱了。”
那你出门不带钱?
司机不说话了,大概是看他面色苍白,又是从医院附近接的,猜测这位主是个没钱想讹他的病秧子,还是个撒谎精。
于是他把人送到了目的地,没等胡斐斐到,就把车开走了,临走的时候还送了楚淮声一瓶水,让他注意身体。
弄得楚淮声一头雾水。
“儿子!”
这一声吼的,楚淮声差点被水呛死。
“这两天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去消防通道等你也不来,听同事说你对春雨下手了,我一看……卧槽牛逼!你这一手把商立江骂得狗血淋头的!”胡斐斐眉飞色舞地说道,随机表情急转直下:“但是吧……这商立江也是够狠。诶,你俩一个下套,一个解套,绝、配!”
话音刚落,胡斐斐神情一变,缓缓从嘴里吐出一句:“我说什么来着,绝配,特么你们是说好的啊?!”
在前台办理访客登记的商立江突然感觉到背后一丝动静,高大的身躯缓缓转过去,看见了许久未见的人。
“楚先生,你回来了。”
楚淮声浑身一颤,好在他昨夜失眠,眼里泛红,否则被看出自己一闪而过的委屈,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他走过去,在吃惊万分的众人视线下,说道:“既然商总来了,不如跟我上去聊聊,正好我有很多疑问需要你的解答。”
两人站在前台四目相对,不解、愤怒、急迫、算计、甚至思念、委屈,都激烈地碰撞着,无声地交融着,在百兴的大厅里迸发出火花,他人难容。
孙川步和胡斐斐互视一眼,默契地退出了这场属于他们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