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那个愣头青男孩——实习生加拉瓦。哦……又一个记忆浮现出来,当时加拉瓦擅自翻阅了那本名叫《星体简史(神话汇编)》的故事书,这没什么,反正里面没有我的个人隐私。
现在这本书就在我的手里,那缺了的书页正是我一手造成的;当时加拉瓦跟我说那本书里有库玛尔抄下的数据,当时我正在气头上呢,毕竟库玛尔随手将书扔过来,换谁都感到不舒服,然后我就叫他帮我处理一下。
好吧,一切都真相大白。一想到加拉瓦,我突然想到他填写的谱线数据,我的天!这位实习生实际上分清楚了单体恒星和分光双星,他的数据并没有错!
毕竟“实习生”这个称号让我们都认为加拉瓦不过是个刚踏入天文学不久的新人,什么都不懂。但实际上,加拉瓦一直的记录都事无巨细,他非常认真,从来都没有疏漏过。
我从将从研究室里拿过来的图纸一一对应起来,是的,加拉瓦的数据并没有出错,而我和库玛尔使用神秘术观测得到数据,误导了整个团队……现在懊悔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着自己和库玛尔观测到的数据,在看看这位被我们轻视的实习生记录的数据。我想到一种可能性——如果用我们使用神秘术测得的数据与加拉瓦的数据结合起来,那么就会产生一种新的可能!
全新的灵感如同电流流过大脑,让我浑身一个激灵。没错,将这些数据结合起来,我发现了一颗并没有被我们团队所发现的恒星!
那一颗恒星,只会在节点发生变化的时候才会出现,剩下的时间里它销声匿迹,隐藏在无法被观测到的地方。
我所有的理论和依据,都在这颗新发现的恒星面前一点点被推翻,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一颗从未被发现的恒星,难道不更加让人激动万分吗?
那颗恒星,间断性地对伴星产生吸引——每当那颗伴星面临超新星爆炸的边缘,恒星就会将它牵引回正确的轨道。
这是一个有趣的宇宙奇观,这就是我为什么当初要进入天文学的大门原因之一,宇宙中蕴藏着无尽的宝藏,每一个全新的发现,都会使我们收益颇丰。
库玛尔……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我步入她的后尘,但现在来看,我已经有破局的能力。这次的对局,会变得更加有趣。
返回天文台,射电望远镜依然是正确的选择。我开启望远镜,接下来,最终的结果就会呈现在眼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威廉·赫歇尔的交响曲在天文台中飘荡。我忽然有些感同身受,在1758年那会,这位音乐家还在演奏厅里徜徉时,他或许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将会取得众多天文学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成就。
当时的人们普遍认为,彗星和太阳存在和人一样的生物,于是他用折射望远镜去观察那些星辰,但模糊不清的画面让他大失所望,于是他只能耗费大量精力和财富,自行磨制望远镜。
而就在某一天的夜晚,当他把望远镜转到双子座时,发现了一颗陌生的星——正是这颗星让他名声大噪,那颗星星就是后来的天王星。
很少有天文学家和他一样幸运,在我的望远镜中,那颗神秘的天体没有如期而至。我叹了口气,但并不失望。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看看头顶的星辰了。我倚靠在天文台的栏杆上,星空中有双子座的影子,猎户座的眺望。宇宙中还有无数未知的奥秘等待着我们去探索。
正如威廉·赫歇尔一样,有多少人类因为宇宙的壮丽与神秘,踏入天文学的大门?
天穹之外的星辰,它们的光芒穿越亿万光年的时空,抵达我们的眼睛。每一颗星星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们用亮度、距离、寿命——以人类的尺度去衡量这些美丽的星辰,以文字与数字去描述它们,为它们立下坐标。
但美索不达米亚的神秘学家,如果看到了现在的天文学,大概会歇斯底里,想把关于人类天文学的一切付之一炬。他们观测了数以万计的星星,将这些星群称以生命,最后构筑出伟大的星座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