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地宫中,葛凝玉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神情,却感受到那双眸子温润的暖意。
葛凝玉轻扯了扯笑,“阿瑶,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温景渊颤了颤嘴角,他勉强地弯出了一丝微笑,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许是担心,姐姐这些年是不是,在那边关,爱上别人了……
“好,那等事情结束,姐姐可好好好回答我。”
葛凝玉轻轻点了点头,“嗯,先上去。”
葛凝玉心中纵然也不确定,自己之后到底要做什么,脱下这身盔甲,换上罗裙么……
——
出了地宫,直接就到了大殿。
通明的灯火瞬息晃到了她的眼睛,不过失明了一刹,便又恢复了眼前的光景。
面前是清冷的大殿,金灿灿的光辉都被血染得猩红,殿中央,是满身疮痍的季元青。
他被绑着双手双脚跪在地面之上,散落的白发被血染得猩红,肩上插着一把断剑,许是不堪。
季元青听见了哒哒的脚步声,缓缓抬起那双湛紫色的。他扯着嘴角轻笑了两声,似是嘲讽似是不甘。
温景渊停顿在了季元青的面前,“季掌印,我西羌的飞刃用得可还好啊?”
季元青沉默着。
“自掘坟墓的滋味可好么?”
“哦,对了。”温景渊继续提醒道,“谢家的那些人也都被我收买了,你别总是想着那些个人还能来救你。”
自掘坟墓?葛凝玉面对季元青的这番话有些摸不到头脑,可显而易见的是,季元青,他输了。
季元青不冷冷的笑了声,“温景渊,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
温景渊敲了敲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季掌印不也是一点都没变。”
葛凝玉走上前来,径直盯着面前的季元青。
“本将有一个疑惑,季掌印应当五年前就有权势将本将做掉,为何还要等到现在?”
季元青的眉心颤了颤,“如今将军问这些有何意义?”
“当初季元青借着宁唯的手,让将军戍守边疆,根本没有让姐姐死去的打算,季元青的主意,是打在我的身上。”
季元青轻然笑了笑,“将军要与奴一样痛苦才是。”
温景渊咬了咬牙,“季元青,孤收回之前的话,你比先前更恶毒了些。”
“父债、父债子偿……这天下的道理想必温景渊你比谁都清楚,你与我都是同类,谁又比谁更高贵呢?”
“况且为了将军,圣上不也做了许多龌龊肮脏的事情,甚至不惜自己……”
“够了!”
葛凝玉一怔,将视线落在温景渊身上。
他紧紧地蹙着眉,指甲也深深地嵌在手掌里面。
葛凝玉便知道了,想来阿瑶也牵连了不少人。
“季元青,本将并不反对你报仇,可既然如此,那本将便是为了自保,将你置于死地。”
葛凝玉走到季元青的面前,想都没想就将刺进他身体中的那把断剑拔了出来。
“结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