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实在是忍不了齐鸿才这番阴阳怪气,也就是想让祖母亲手了断七王爷。可她瞅着七王爷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样子,缭乱的发丝垂落在两侧,不单单是在躲避祖母的神情,想必更是不愿看到祖母难为情吧……
“祖母,这件事能否交给儿臣去办?”葛凝玉小声地问道。
祖母点了点头,“去吧,别忘了祖母来时与你说的话。”
葛凝玉稍稍一怔,缓缓垂眸,眼神落寞了几分。难道一定要依祖母所说,只能将七王爷处死么……
她将祖母交到了翠儿的手里,随后走上前去。
“回禀圣上,本将的意思是,处死。”
“处死?”齐鸿才哼了一声,“孤问的是大长公主,你乃葛家的义子,如何决定这件事?”
葛凝玉道,“本将已是葛家的掌权之人,本将的意思,便是葛家的意思,更是祖母的意思。处死七王爷,乃是本将一人所决定,若是圣上觉得不妥,那圣上给个说法便好。”
“你……”
“圣上说这是家事,既是家事,想必圣上也有一份。再者,七王爷的情人是大长公主的确没错,可如今七王爷不是七王爷,大长公主也不是大长公主,圣上若是真的要逼本将做出一个抉择,那便是,杀。”
葛凝玉说完又瞥向了淮南王,“敢问淮南王可对本将的这番言辞有意见?”
淮南王想了想,“自然是没有。”
齐鸿才的招式可真卑鄙,乃是攻心,可祖母当年叱咤朝廷多年,想来不会在七王爷身上留太多情地吧。
齐鸿才哈哈一笑,“那既然如此,孤就遂了大长公主的愿,将这人处死,诸位可有意见?”
一时间,全都沉默,只剩下葛寻安那个不安分的极力呜咽,可没人去理会他。
“既然如此,孤许你恩惠,这件事由大长公主亲手行刑。”
祖母一听果然不淡定了,眼神中皆是按奈不住的波动,眼底是毫不吝啬的愤恨。
“既然如此,那不妨圣上先将七王爷关到诏狱,等到行刑之日,本将再带着祖母过去也不迟。”
“好,孤就依将军所言,如此安置。”
齐鸿才暗着脸色,眼见着若是再逼迫下去,有失君王风范,只能如此程度就作罢。
“行了,都散了吧,真是无趣。”温景渊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慢悠悠地朝着殿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发落葛寻安,“把那个乱喊乱叫的东西扔到御史大人那边,务必要跟御史大人说清楚今天的事,让御史大人好好管教一番。”
“凌礼,你去。”
“是。”凌礼微微一揖,随后发落这一旁的侍卫将葛寻安架起来,从侧门出去。
她扶着祖母出了大殿,可却没有离去。
祖母回眸望了眼方才七王爷来的那地处,葛凝玉也明白了祖母的心思。
“祖母……”
祖母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玉儿,有些事情,就别问了,往事不可追,早就物是人非。”
祖母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外面远远飞去的大雁,这也是命数……
“不过话说回来,蜀王这次献的这番殷勤,也是在为自己找一个臣服齐鸿才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