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均急叫道:“小帅!你怎么样!”心中虽然担心南宫俊,但心里却涌起一股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下的喜悦。
方才南宫俊爆发出的力量,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从南宫俊体内激发出的力量。也许是刺激得还不够深,那股力量的爆发仅维持了几秒钟,南宫俊体内的封印仅仅是出现了裂纹,并没有被彻底打破。
南宫俊伸手捏了捏眉心,只觉浑身疲惫,有气无力道:“哥,我没事,就是累。”按理来说,凭他的体力和米九打个上几百回合都不会觉得有多累,可是为什么刚才只是把弓掷出去的那一个简单动作,就让他感到如此疲惫呢?
就好像,他方才掷出的不仅仅只是莫念银弓,还有他全部的力量。
“轰”的一声炸响。米九突然挥开压在身上的重重巨石。满身血污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伸手抹掉从额头上滑落到眼角的血迹。对南宫俊笑道:“很好,就要这种感觉。我们再来!”举刀便向南宫均砍去。
南宫俊一抬眼间,竟见米九不攻击自己,反而砍向南宫均,暗自吃了一惊,顿时吓得连疲惫都忘记了,伸手抓过莫念银弓护在南宫均身前,银色光箭如流星雨般向米九射去。
米九要杀的不是他吗?怎么专门攻击南宫均?是想拿南宫均来胁迫他吗?
就在南宫俊这样想的同时。南宫均也想到了这一点。森罗战使本就是愈战愈勇,越是受伤便越是凶悍。如果米九一招一式全都以他为目标,南宫俊与米九对招时必定是以防守为主,时间久了必定会渐处下风,最后难免会以惨败收场。
南宫俊体内封印已经出现裂痕,而他之前也曾有一次游离于鬼门关之外,若是以死亡激发出他的力量,两度徘徊于阴界的灵魂势必会给身体带来损伤。既然南宫俊已经知道他的真身乃是嘲风,他也就不用再顾忌那么多了!
南宫均深吸一口气,将声音凝成一线。一丝丝穿入南宫俊的耳中:“小帅,引他走远一些。”
南宫俊闻言。低低应了一声,忽地欺身直上,莫念银弓化作一把短剑,将全身力量都灌注到短剑之上,直向米九心口刺去。米九见南宫俊来势如此凶猛,凛冽的剑风压得他的胸口一阵生疼,一时间竟被吓住了,忍不住连连后退,直退出丈余远方才举刀反击。
米九不禁心中生疑。这小子突然使用近身攻击的招数,是想干什么?就算是找死,也用不着这么急吧!
一招将米九迫退,南宫俊手中短剑瞬间又恢复成莫念银弓,光箭铺天盖地地向米九射去。米九双刀护身,星云迅速将他牢牢护在中央,震开南宫俊的银色光箭。
玉碎之声伶仃而起,虽然极轻,却如重锤一般狠狠撞击在米九的心底。米九大惊之下转头向南宫均所在方向望去,略失神间星云防御出现空隙,一支光箭径向胸口射来,而他却恍然未觉。
“砰”的一声,光箭刺在米九的胸口,却没能透体而入,仅仅是将米九击飞了出去。南宫俊正自疑惑米九竟然将金钟罩铁布衫练到了能够挡下他的光箭的程度,忽见一只猛兽从旁窜出,口吐烈焰直向米九扑去。
南宫俊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发现原本被束缚的南宫均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下一些玉锁链的碎片,霎时间便明白了方才南宫均为什么要让他将米九引远一些了。
因为,南宫均要化身为嘲风的原形挣脱玉锁链的束缚,却怕爆发的力量伤害到他,所以才要他躲远一些的。
眼见嘲风形态的南宫均向自己扑来,米九顿时明白了方才南宫俊忽然使用近身攻击的原因。此时,他只恨身经百战的他竟然会被南宫俊给吓住而忘了进攻,否则那时他若直接将南宫俊杀了,南宫均又怎么会有化身嘲风的机会!
只要南宫均不化身嘲风,事情便会好办得多!可是照现在这个情形,他势必要多费些时间了。
米九侧身闪开南宫均喷吐而出的烈焰,双刀一架阻住南宫均拍来的一爪,恨声道:“嘲风,你心里应该清楚,今天如果你不死,南宫俊就一定会死!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都舍不得杀他吗?那你就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你我目的相同,你自己看着办吧!”
南宫均怒啸道:“你我的目的,何时相同了!我知道我今日难逃一死,但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上你,不能把你留在这里伤害小帅!”另一只利爪迅若雷电,直抓向米九的心口。
只要将心掏出来,他便再也无法伤害他的弟弟了!
“咚”的一声向,米九被南宫均一爪击飞出去,跌落在五六丈开外。南宫均惊愕地看了看自己的利爪,他这只能够开山裂石的嘲风之爪,竟然没能击穿米九的身体!而刚刚击在米九胸前时传来的触感,竟像是打在了钢铁之上一般坚硬!
米九的身体,真的已经锻炼得如钢铁一般坚硬了吗?
一旁的南宫俊怔怔地看着南宫均将米九击飞,耳畔不断回响着南宫均的利爪击在米九胸前时发出的金属般的声响,忽然间便明白了过来,大叫道:“哥!他把姬鸿光的铜镜藏在衣服里了!”
方才,他的光箭之所以没有将米九的身体射穿,就是因为那面属于姬鸿光的铜镜!当时他将铜镜抛还给米九之后并没有注意到米九到底将铜镜收到了什么地方,只是理所当然地以为米九会把铜镜放进乾坤袋里,却没想到他竟然将铜镜当成了护心镜挂在了胸前。
千古魔帝姬鸿光留下的铜镜法器,自然是极坚固的东西。当年万千神佛围攻姬鸿光但都没能将这面铜镜击碎,凭他一支光箭又怎么可能将铜镜射穿?恐怕那一箭过去,铜镜上就连个极细微的坑洞都不会留下吧!
南宫俊正要冲上去帮忙,却被南宫均一声暴喝震在了原地:“别过来!”
南宫俊吓了一跳,刚刚迈出的脚步就那样僵在了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南宫均。许是意识到嘲风形态的自己方才那一喝有些可怖,南宫均急忙将声音放柔:“小帅,记住,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全你自己。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别被我和他的打斗牵连到,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