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奶奶不就是袁氏吗?
芸娘和他们虽然是隔壁,但因为唐氏并没有什么交情,唐夫人在京城的时候对她谄媚巴结,后来唐夫人离开京都,她和陈家更是没有任何往来了。
不知道袁氏来做什么呢?
但她没有避而不见,反而让人请她进来,姝丽在这个空档就已经出去了。
若说唐氏做姑娘的时候是不谙世事,那袁氏就是个反差,绝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一走进来,哟,后边还跟着一位姑娘。
袁氏是奉着食盒过来的,她一见芸娘就忙笑道:“请穆太太安。”
“不必行礼,快些起来。”
袁氏便道:“昨儿我们亲戚琢磨了一些糕点,我见着不错,遂分些给邻里。”
“嗯,看着不错,多谢你了。我包些茶叶给你吧。”芸娘并不尝,她也是被投毒的人搞怕了,这些外边的吃食,她从来不直接进到嘴里去。
态度很一般,也不大亲近,即便是本朝第一世家出身的袁氏在她这里也是冷待,袁氏虽然心中不喜,但她也并未表露出来,径直带着方才来的那姑娘走了。
她一走,芸娘就道:“这东西丢掉吧,不许再拿到我面前。”
素馨打开瞧了瞧,还挺新鲜,但是她作为知情人当然也知道这些糕点,越是好看,就越是不怀好意。
袁氏无功而返,遂对方才她身边站的那年轻女子道:“龚四姑娘,你方才看到了,这事儿不是我不应承,那穆三太太和我们家一向不大和睦,而且以你的身份也是很难进穆家的。”
这话听的龚家四姑娘越发心里酸痛,她们家制造过几次偶遇了,一是在元澄去书院的路上,装作马车故意坏了,派人求援,穆元澄却是个冷心冷肺的,只问是哪家的,他去山上喊人,自己却不从马上下来。
再有掉水也掉过一次,穆元澄见一孤身女子落水,第一反应居然是拔腿就跑。
万不得已,她大姐才让人带她过来见穆三太太。
可穆三太太对她的那些点心压根瞧不上眼,这是对什么母子呀,老的不屑一顾,居高自傲,小的冷心冷肺,亏大姐和娘还都说是一门好亲事呢。
龚四小姐气冲冲的同龚大小姐说了,龚大小姐不由得掩嘴一笑:“这点儿小事,你就打退堂鼓呀,当初我脱光了衣裳,你姐夫都不屑一顾,但我水磨功夫做得好,后来还不是成功的做了袁家六房的少奶奶。”
“姐,我现在是无计可施了。”龚四小姐硬邦邦的。
这龚大姐心道,若是三姐在这儿就好了,三姐生的更漂亮些,性子也更懂得变通。
但没法子,现在只有四姐了,她指了一条路,“我听说那穆三太太和程大夫人关系不错,咱们家同程家是姻亲,你多往程家走动不就成了。再有,那穆元澄如今是没个对比,才看不上你,但若是有个又丑陋又缠的紧的人对那穆家公子死缠烂打,你再通过程大夫人那条路子,这不就成了么?”
龚大姐这人从来都是自己要的,就一定要要到,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元澄参加完诗会后,人还是很精神,却没曾想一下就有个扎双辫的女人冲了过来要抱住他,他以为是歹徒,忙吹哨子,立马就有暗卫出现,把那女子抓住。
那女子家人连忙跑过来,却不曾想还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家世还很不错,正是左将军龙腾之女,那家人连忙告饶:“咱们小姐小时候烧坏了脑子。”
“日后注意些罢了。”
却不曾想暗卫们刚放手,那痴丫头又要上来抱元澄,偏元澄这个人性子和穆莳一模一样,他似乎觉得什么脏了自己一样,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那下仆嘴里碎碎唠叨,似乎在说元澄太狠了些。
元澄冷笑连连:“她烧坏脑子了,你们也烧坏了,这是酒楼门口,你们敢领着一疯姑娘出来,见着男人就搂抱,今儿我只不过略动动脚,等会子太医还要把把脉,免得赖在我身上,下次若再这样,我就要顺天府来拿人了。”
那疯姑娘也被吓的哭不出来,直嚷嚷要回去。
元澄这番作为传到龚家人嘴里,龚大姐却是头一个制止母亲再起念头要把四姐嫁过去了,“寻常男子,但凡仁义,或者是爱美,抑或者是爱面子,这个穆元澄为人狠毒刻薄,连对个疯丫头都这么狠,更何况是女人。娘,还是算了吧。”
龚夫人跺脚:“你不是说凭那穆元澄是何种样子你都能替你妹妹弄的吗?”
“娘,是我说错了。但凡人都有弱点,他和他们家的人都跟冷血怪一样,我有什么法子。”
说罢,龚大姐一溜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