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妙家附近的肯德基内,一个狐眼方脸男人正在等号取餐。
电话响了。
男人抱怨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打电话,发语音不行吗?!”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接了电话,态度一秒恭敬。
“老板,您说,我在外头,不方便多聊。”他捂着电话说道。
那头声音充满了不悦:“我交给你的任务,你给我办妥了吗?你自己看看日历,几月了?几号了?还有几天过元旦?”
“老板,不是我们不干活,那女的她……”方脸男人观察了四周,压低声音道,“她十天半个月都不怎么出门,宅得要死,现在她哥也躺平歇菜了,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威胁半点没用,人家理都不理……”
“上次不是跟我说,要得手了,得哪去了?”
“上次……啊啊,对对对,我们试了好几次,上次还有上上次,结果撞上那群吃国家饭的,都给拦了,我这边还进去了几个小弟,实在是……”
“我不听那么多解释,后天是最后期限,带不回来老子削了你尾巴!”那头挂了电话。
方脸男人垂头丧气,他喃喃着说,今天是疯狂星期四,一早的好心情全被这通电话催没了。
“打包带走!”方脸男人掏出炸鸡,夹着纸袋,脚踢开门,一边啃鸡翅一边发语音。
“十三姐,老板又催了,要咱们两天之内带人回去,这怎么办啊……”
不一会儿,“十三姐”的文字回复到了。
——老板的意思我已知晓,不必等机会了,硬来吧,郎七兄弟今晚就到,拆监控,配合他们抓人。
唐惟笑躺着难受,视频刷了一整天,头晕眼花,最要命的是头发,该洗头了,但他疼的抬不起手。
在浴室准备了半个小时,唐惟笑生气了。
“妙妙!来给我洗头!”
唐惟妙还在肝图,应声了,可十分钟后,依然丝毫未动。
唐惟笑身残志坚挪步到她电脑前,可怜巴巴道:“我使唤你都使唤不动了吗?”
唐惟妙:“哦哦,你再等等,我画完这一点……”
“什么时候不能画?你也该歇歇眼睛,起来动动了吧?腰不要了?颈椎不要了?疼的时候别找我哭!”
“啧!”唐惟妙把他推开,继续肝图,“你不懂,有时候画画的感觉是不能断的,断了回来就不顺手了,你耐心一点。”
“我头发痒死了,再不洗就要出人命了!”唐惟笑闹了。
唐惟妙:“啊——求求你了笑笑,笑哥,哥!亲爱的哥哥!你别说话行吗?不要打断我的感觉……”
敲门声传来,很轻,节奏不紧不慢,分寸拿捏到位,让人舒适。
唐惟妙听到这个敲门声,瞬间就想到了辛涟。
“你点外卖了?原谅你!”唐惟笑眼前一亮,慢慢移过去,拉开门。
门口不是外卖,而是那个混蛋男人。
他换了身风衣,白色的,高领黑毛衣,该死的有品。
唐惟笑心情立刻跌入谷底:“你有事?”
刚刚怎么也叫不动的唐惟妙风似地跑来,轻言细语扭扭捏捏,红着脸问:“你怎么来了?”
唐惟笑心中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