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的轰鸣由远及近,最终在窗下熄火。
钥匙叮叮咣咣的晃动着,紧接着是小狗的呜咽声,门口遛弯的老大爷声音像早上吃齁了,盐粒般摩擦的嗓音漏风般响起:“小唐啊,我这狗是不是该打疫苗了?”
“上个月你不是才去过吗?”唐惟笑的口音也跟着大爷的走,“毛毛,看见我,怎么是一副怂样子?”
“它就这样!最怕的就是你。”大爷道,“你说今年这天,是不是有点奇怪?你家院子里种的那些个花,过年前就开了,现在还不败。”
“是吗?您看花眼了吧。”唐惟笑道,“这要放风水学上,我家应该是碰见喜事了。”
“嘿哟,那真有可能,我看不是你就是你妹妹,今年得办场喜事。”
大爷继续遛弯去了,唐惟笑刚走到门口,唐惟妙就给他开了门。
“你是怎么做到跟大爷聊一起去的?”
“这还用做?随口就能聊上。”唐惟笑关上门,冲着她怀里的粉色襁褓直皱眉。
“这什么?”
“辛涟织的。”
唐惟笑竖起了大拇指:“他可真行。不过这颜色……难道是女孩子?”
年轻的舅舅乐开了花。
“肤浅,粉色就代表女孩子吗?”
“不是那他挑粉的织?”
“不懂了吧。辛涟说了,金红色是火属性凤凰成熟的标志颜色,那么比红色淡一点粉,就代表未成年凤凰。”
“……蒙我吧你就。你自己一个学画画的,你会不知道粉色是怎么配出来的?”
唐惟笑没了耐心,抱过蛋直接问:“所以呢,一直捂着不跟我说,还让爸妈也守口如瓶,怎么,是凤还是凰?”
“来,告诉舅舅。”唐惟妙拍了拍手,“表演时间到。”
蛋也就懒懒晃了晃,里面的鸟崽子像是打了个哈欠。
唐惟妙:“他们困了。”
“困了那就哄睡。”唐惟笑颠着蛋,绕着餐桌晃悠了两圈,忽然刹住脚:“喂喂,妙,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唐惟妙不明所以。
唐惟笑:“他们?”
唐惟妙:“没劲,被发现了。”
“他们?!”唐惟笑又道,“是我理解的那个他们吗?”
唐惟妙点了点头,蜷进沙发中,也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说道:“和咱俩配置一样……我睡一会,你先玩着。”
“熬夜了?”唐惟笑说,“你那稿子交了没?一天天的,都是我在替你操心……”
“交了,而且所有的商稿都推了,再也不心血来潮接大单了。”唐惟妙筋疲力尽道,“我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努力,学习沉淀,今年目标出本个人满意的画册……”
唐惟笑终于找到了这个网兜的穿戴方法,把它挂在了胸前,像袋鼠育儿,捧着蛋各个房间溜达开窗。
忽然,肚子旁一阵颤动,他手摸了一把,是网兜里的蛋。
“怎么了?”
“妙妙。”蛋里有只小家伙醒了,叫了声妈妈。
唐惟笑惊喜不已,晃醒唐惟妙:“叫了叫了,是活的!!”
唐惟妙眼睛都没睁开,问:“是哪只醒了?”
唐惟笑:“哪只?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