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许念觉得放心。
两天前闻涛在自家医院做了次全身体检,关于检查结果,他没让医院通知家属,而是亲自驱车去拿。
回家时闻舒还在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打游戏,带着耳机十分投入,丝毫未察觉有人靠近。
闻涛就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微笑着注视自己这个年近四十岁依旧玩心不减的弟弟。
何其有幸,有这样的一个人愿意陪伴他走过半生。
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对未来已别无所求,只期望老天垂帘,能多给二人些时间,最好走在后面的那个是自己,不必让他那脆弱的爱人再次承受锥心刺骨的离别之痛。
一局终了,闻舒伸了个懒腰,自然而然向后靠去,头枕着闻涛小腹,打着呵欠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涛弯腰吻了吻他的发顶,动作温柔而虔诚信,眼底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刚刚。”
“检查结果怎么样?”
“跟以前一样,没什么事。”
“哦。”
闻舒用手揉酸胀的眼睑,看模样有些累了。
当哥的心疼,便问,“我跟老陆说一声,晚上咱们不去了?”
“去,闻钰还在。”闻舒转了个身,与人面对面。
闻涛为他按摩太阳穴,语气柔得几乎要滴水,“他是大孩子了,自己能回来。”
“是不是你小孩啊?”闻舒仰着头替侄子打抱不平,下巴被人捏起,他顺从的将双臂搭上对方肩膀,很快,便被熟悉的气息包裹。
男人的吻向来极尽温柔,即便在那些短暂的不和谐的日子里,他也从未对自己的爱人动粗。
就是这份毫无底线的纵容,才让闻舒有底气说出那句,“不是我需要你,是你离开我会死。”
有时候闻涛会自私的期望,最好谁都受不了闻舒的脾气,离得远远的,让他只能依靠自己才好。
外人看来,这份堪称束缚的爱几乎要将两人都困死。
唯有当事人清楚,为此他们曾付出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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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的功夫,闻钰教许芸做作业,小丫头看着聪明伶俐,成绩却差得出奇。
许念不是那种望子成龙的家长,对于许芸的学习有个差不离就行了。
直到老师将一张涂成大花脸的试卷交给他,许念才真正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这根本不是学不学得会的问题,首先态度就不端正!
于是那天,许家上演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亲子大战。
小姑娘站在大门前扯着嗓子控诉自己遭受的不平等待遇,什么吃饭不能看电视、考试不达标不准买新衣服……说这些时目光不住自己“后爹”身上瞟。
平时父女俩有矛盾,全仰仗她这个后爹从中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