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老贼出黔决战,如果为了区区一个yù;屏关就放弃既定战略,那还不得让吴三桂老贼笑掉了大牙啊?不能反攻,只能给我守,和吴三桂老贼对耗!”
“还是恩相成算过人,卑职明白了,这就去办。”图海沉声答应。
“慢着。”鳌拜又叫住图海,吩咐道:“顺便传令下去,全军战船放慢速度,改每日行军八十里为四十里,让吴三桂老贼去着急去。”
“遵命。”图海心领神会,狰狞一笑后,赶紧起身出舱命令。
鳌拜的主力大军放慢行军速度的消息传到云贵时,吴三桂的主力七万大军也已经抵达了安顺一带,以安顺城为中心,背靠镇宁布下三座前中后大营,同时扼住了贵州通往云南的水城路和普安路两条大道,吴三桂和大批的平西王府文臣武将也移居安顺城中,仅有郭壮图、刘玄初和冯甦等人留守云南,以作后援,卢胖子的两千多军队则被划归前营,被推到位于安顺东北的水桥屯前营——方便随时推到最前方充当饵或者炮灰。
其实凭心而论,吴老汉jiān虽然极度瞧不上卢胖子惨淡经营、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曲靖军队,但是对卢胖子本人还是相当不错的,平西王府大军中仅有两人同时身兼文武二职,一个是吴三桂的长nv婿胡国柱,同时兼着金吾左将军和中书省参书政事两个最重要的文武职位;另一个就是吴老汉jiān的长孙nv婿卢胖子,同时曲靖将军和中书省承旨两个文武职位。
这曲靖将军一职,当然是吴三桂架不住卢胖子坚持要上前线的苦苦哀求,开恩赏给卢胖子的安慰奖——至于曲靖将军统属的军队嘛,自己想办法!不过中书承旨这个职位却代表着卢胖子可以参谋军机,参与制定全军战略战术,却又是吴三桂日益重视卢胖子军略才能的证明。所以也正因为如此,卢胖子才有幸成为了吴三桂军中第一批知道鳌拜故意放慢行军速度消息的狗uǐ子,也得以再一次在吴老汉jiān面前展lù;自己对战略战术的独到见解。
“鳌拜老贼已经识破了我们的方略了!”卢胖子斩钉截铁的对吴老汉jiān说道:“他看破了我们打算使他入黔决战的目的,就故意不中此计,故意放满速度,让我们心浮气躁出破绽,然后把我们出贵州,在对他有利的贵州与湖广jiā界的沅州一带决战!”
“孙婿甚至可以断言,鳌拜老贼的主力抵达沅州之后,也必然不会踏进贵州一步,只会拼命加强封锁,与我军对耗粮草物资,利用云贵两省粮草无法自给这一致命弱点,迫使我军出动出击!从而占据战局主动!”
吴老汉jiān等人一起沉默,许久后,胡国柱才沙哑着嗓子说道:“如果一峰不幸言中,那我们这一场仗就有得打了,起码得做好一年之内无法决出胜负的心理准备。”
“一年或许还远远不够,两年甚至三年都有可能。”方光琛缓缓说道:“鳌拜老贼背靠湖广产粮区,又有长江水道可以随时从江南运来粮草,根本不用为粮草不足而烦恼,如果他铁了心要耗死我们,不管多少时间,他都会等下去。”
“那有什么对策?”吴老汉jiān沉着问道。
“屯田屯粮,做好长久驻扎准备。”方光琛答道:“安顺这一带地势开阔,水源充足,适合农耕屯田,我们的军队在训练之余,可以多开垦一些荒地,种上包谷米)、洋芋(土豆)和番薯等高产粮食,减少对后方依赖。还有云南和贵州的产粮州府,今年也不能种八旗福寿膏了,必须都得种上粮食,并且对百姓说清楚,等消灭了鳌拜,八旗福寿膏随便他们种,但现在必须多种粮食,做好长期苦战的准备。不然的话,今年种的八旗福寿膏卖不出去,那情况可就糟糕了。”
吴老汉jiān缓缓点头,同意了方光琛的这个建议。那边汪士荣则又说道:“廉州那边,也应该加快速度把港口建起来了,多吸引一些南洋商人来廉州贩卖粮食,只要那里搞好了,我们就有了一条稳定的海外粮食来源了。还有缅甸和安南那边,乘着他们现在还没有封锁我们,可以用高价多进口一些粮食,那怕加上运费比云贵自产粮食贵上一倍也得买!”
“反正我们现在有凤凰山银矿,银子来源不用过于心,不然的话,将来安南和缅甸这两个墙头草一旦在满狗威bī下对我们也采取封锁政策,那我们就是有再多银子也uā不出去,买不到粮食了。”
“屯田的事,献延先生你带着詹圣化、李世培他们搞起来。”吴老汉jiān难得当机立断一次,马上命令道:“动作要快,正月底了,千万不能耽误了农时。至于进口粮食的事,jiā给郭壮图和茂遐先生。告诉他们,云南剩下的四百万两银子,他们只要留一百万两压库银用作日常开支,剩下的,不管什么价格,全都给我换成粮食!银子没了,将来可以挣可以抢,粮食没了,可就会饿死人了。”
胡国柱和方光琛等人一起答应,赶紧各自提笔写信下令,一手笔字写得比jī爪还难看的卢胖子则没有上去搀和,只是向吴老汉jiān说道:“祖父,孙婿认为,屯田屯粮只是被动之法,鳌拜老贼如果铁了心要耗死我们,那么不管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他都会耐心等待下去。所以孙婿觉得,我们在做好最坏准备的同时,最好还是想一个法子,bī着鳌拜老贼进贵州和我们决战。”
“那你有什么法子?”吴老汉jiān沉问道。
“孙婿觉得,最好的法子,当然是利用鳌拜和满狗皇帝君臣不和这一点大做文章。”卢胖子yīn笑说道:“祖父可以让高得捷将军在沅州前线散布两条谣言,第一条,说鳌拜离京之后,满狗皇帝已经乘机收权,随时准备杀掉鳌拜全家和他的走狗,再让满狗安亲王岳乐或者顺承郡王勒尔锦除掉鳌拜,接管兵权。”
“那第二条呢?”吴老汉jiān不动声è;的问道。
“第二条嘛,当然是鳌拜故意不进云贵,是准备和我们谈和,联手干掉满狗皇帝了。”卢胖子jiān笑道:“谣言可以这么说,鳌拜老贼这次南征云贵,其实根本就不想和我们jiā战,只是借着满狗这次jīng华尽出的机会,乘机控制满狗jīng锐大军,消耗满狗国力,再乘机以军法杀掉忠于满狗皇帝的满狗将领,最后再和我们联手讨伐满狗皇帝,鳌拜老贼做皇帝,封王爷你为西南王,把湖广和广西送给王爷你做封地。”
“会有用吗?”吴老汉jiān沉问道。
“一时半会之间,肯定见不到效果。”卢胖子自信满满的说道:“但时间长了,随着谣言的传播,还有战局的僵持和满狗粮饷的消耗,这些谣言就能派上大用场了,鳌拜和满狗皇帝互相猜忌之下,就会顺着我们的安排来,进贵州和我们决战了。”
“那就试试吧。”吴老汉jiān笑笑,说道:“你也去把你的计划写成书信,我派人送去给高得捷,让他依计而行。”
“孙婿遵命……。”卢胖子答应,但话刚说完,卢胖子的绿豆眼一转,忙又说道:“祖父,要不就不用写信了,干脆直接让孙婿去思州前线了,孙婿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随机应变,协助高得捷将军实施敌计划。顺带着,还可以了解一下满狗的新式火器,做到心里有数,知己知彼。”
“那好,反正这场大战要打不少时间,把你这坏小子留在后方也是费人才。”对卢胖子缺德格颇为欣赏的吴老汉jiān笑道:“希望这一次,你这个小滑头又能给本王带来一个惊喜,帮助本王尽快把鳌拜那个老滑头给引进贵州来。”
“孙婿尽力而为。”卢胖子恭敬答应,又叮嘱道:“祖父,上次孙婿建议祖父的事,还望祖父千万不要忘记——请祖父一定要利用各种渠道给满狗皇帝多上奏表,要求他颁布诏书,准许你讨伐鳌拜清君侧诛国贼,只要满狗皇帝动心,不管他提出什么条件,祖父你都可以先答应下来,拿到了他的狗屁诏书,鳌拜的二十多万大军,马上就四分五裂,变成一堆土jī瓦犬了。”
“罗嗦!知道了,本王会记住的。”吴老汉jiān笑骂,嘱咐道:“在前线要多加小心,满狗那边恨你入骨,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的孙nv还没过可就得守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