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家沉吟了一会,似是在找什么形容词:“只是在身高上差了一些吧,你看王爷跟你的身高,不也差了很多吗?这匹枣红马跟那匹马,都是不可多得的优良品种。”如果落瑶在场,她一定会惊讶地发现,沈管家对小孩子尤其耐心,跟平日里矜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冬冬果真看了看高陵宇,大概意识到身高上的差距,果然不说话了,双腿随着马儿的走动一晃一晃,只是晃得有点无可奈何。
沈管家暗自呼了一口气,他暗自想着,原来跟小孩子打交道,也挺容易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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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陵宇虽然看着没什么事情,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半夜回来,有时候会和一些人在书房闭门谈论一天,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
也许这里真的很安全,落瑶果真再没遇到刺杀之事,只是冬冬的课业不能耽误,高陵宇每天派很多人护送他去夫子那儿上学。
落瑶和冬冬的日子渐渐恢复以前的平淡,却不知道一墙之隔的王爷府外,接连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上次听章仇念彤说的,李家村挖出来的那块姻缘石被人以高价买走,但是据说买主似乎不是当地人,有一口浓重的外乡口音。
另一件是一向守卫森严的段侯府居然遭遇盗窃,更奇怪的是,经过清点,什么都没有少,只是写着“?啊倍?值哪强槭?繁蝗伺擦宋恢茫?莞?锶瞬虏猓?兰剖切⊥迪胪嫡饪槭?罚?匆蛭??兀?岬氖焙虮蝗朔11郑?档廖此臁?lt;br>;
落瑶是从章仇念彤的口里知道这些事情的。念彤自从知道落瑶被六王爷接到王府后,就一直嚷着要来看她,章仇沫招架不住,让人送她来王府,六王爷平日里忙,正乐得有人来陪落瑶,还告知沈管家和下人,王爷府的大门永远向这个章仇家的小姐敞开。
落瑶听念彤说这些的时候,她正在捡地上的枯树枝,特意挑拣了几根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回房稍稍修剪一下,找了个木制的花瓶放进去,摆到窗前。
念彤惊奇道:“这些没用的树枝经你这么一弄,倒有一番古色古香的老树风韵。”
落瑶后退几步观赏了一会,似乎有点不满意,把最长的一根稍稍剪短,边说道:“任何一样东西的存在都有它的价值,你觉得它没用是因为还未发现它的闪光点。”
念彤点点头,话题又回到方才:“瑶姐姐,你说谁会去花重金买一块没用的石头?”
落瑶反问:“你信姻缘石之说吗?”
念彤:“我是不大相信这些的,与其靠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不如自己努力争取。”
落瑶把花瓶转了个角度,对念彤笑笑:“我也不信,难道两个命格里根本无缘的人,若是得了这两块石头,就能在一起了吗?若真如此,那这世上就不会有长相思,断肠泪了。”
念彤抬头看向窗外,“可是偏偏有人信这些,一掷千金只为心里的执念。只是,这些只能当做一点念想吧,若是真要在这块石头上寄托全副心思,不是聪明人的作为。”
落瑶被念彤难得语重心长的神情惹得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要去担心旁人了,你和慕楠的好事是否将近?”
念彤的脸上一红,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失落:“不知道呢。”
落瑶:“怎么,他还未上门提亲?”
念彤有点不好意思:“早就来过了。”
落瑶眼珠转了转:“你哥哥不同意?”
“哥哥说要给慕楠恢复章仇氏的身份,这样才能配得上我,可是我虽不是他亲妹妹,在人家眼里是正儿八经的章仇家的小姐,若是和慕楠在一起,这不是……**吗?”她说道这两个字,神情有点黯淡。
落瑶微蹙眉头:“那你们就这么一直耗下去吗?”
念彤叹了口气趴倒在桌上,拨拉着花瓶:“一想到这些就头疼,过一日算一日吧,而且最近哥哥忙得很,早出晚归,我却不敢去烦他。”
落瑶心下一动,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哥哥最近在忙什么?”
念彤摇摇头:“不清楚,他的事情有时候会涉及到商业机密,连我也不大好问。”
落瑶听了也不再问下去,她想起上次在青楼遇到章仇沫的情景,经过那次之后,她看到章仇沫时总觉得他忙的事情可能和李家村的事情有关,不知道段询那儿调查得如何了,希望这件事和章仇沫没关系,毕竟在她心里,他曾救过冬冬,她一直觉得这样良善的人,心地不会太坏。
第二天,落瑶照常起得早,亲自做了一顿早膳,不是她喜欢做,而是实在太无聊了,最近她把心思都花在做点心上面,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好不容易有机会住在王爷府,她得跟这个御厨多取取经,学点什么回去,要不然就太浪费这里的资源了。
大师傅人很好,问她要学什么,落瑶道:“太难的我学不会,什么最简单?”
大师傅想了想,道:“那就先从点心开始学吧,这个最简单。”
落瑶欣然,在大师傅的指导下做了一盘香芋酥,一盒南瓜饼和一小碟花生球,冬冬去学堂前捏了一块香芋酥塞进嘴里,落瑶期待地问:“怎么样?”
冬冬点点头:“唔,比以前做得好吃多了,但是和大师傅做的相比,还稍稍差了点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