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的云梯沿着城楼靠紧,东晋将士顺着云梯攀援,攻城用的投石机,箭车齐攻而上,南源的将士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根本无力对抗,东晋又来势汹汹,不过半日,梁州城城楼就快攻陷了。
此次东晋攻城显然是趁火打劫,秦锦毓很快明白,他本人算计了,南源有东晋的细作,这次就是里应外合,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顾三儿,一定是顾三儿。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肯定是燕珩。
好一个燕珩,好一个运筹帷幄的东晋九王。
秦锦毓气的砸身下的床板,若是梁州城失守,南源危矣。
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生。
父皇老了,太子如今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再无翻身之地,这南源何愁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生,不能让南源失守,想到这里,秦锦毓艰难的起身。
秦崇打他的八十大板让他伤了筋骨,养了几日还不见起色,所以这么一动,他就痛的脸色苍白。
他要去见秦崇。
此时秦崇也是怒不可遏,就算南源此次战败,损失了不少将士,可是胜负是兵家常事,只要养一段时间,重振旗鼓,再取东晋时指日可待。
可是这一次却面临国破的风险。
三十万大军若折损在梁州城,南源还有什么?
最可怕的是,他在梁州城。
若是不想出应敌之策,他很有可能成为南源第一个沦为阶下囚的帝王。
可是,三十万大军连着好几日都没有饱饭吃,如何与精力充沛,士气高涨的东晋大军对抗?
何况,以前他看中的十几个将军都因为秦锦昇领军不利而战死沙场了,如今他能用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
秦崇气的砸了手边的一个砚台。
这会儿秦锦毓拖着受伤的身子走了过来,在门口请见。
秦崇正是生气的时候,秦锦毓又办事不力丢了粮草在先,是以,秦崇看见秦锦毓恨不得将秦锦毓杀了问罪,哪里还会有好脸色?
“你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做什么?”
秦锦毓走上前去,艰难的行礼:“父皇,儿臣自知自己有罪在身,愧对君上以及正在受苦的将士,可就是因为这样,儿臣才心难安,儿臣请求戴罪立功,弥补自己的过失。”
秦崇眼睛眯了眯,随后认真的看了一眼秦锦毓,他自己的儿子他比谁的了解,固然在政治上有几分心机和手段,可是都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多少失了几分英武和气概。
因此,秦锦毓这会儿说他有办法,秦崇多少是怀疑的。
秦锦毓知道秦崇向来多疑,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过出色,以至于被他忌惮,所以这么多年来,在外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憨勇的将门之后,最可笑的是,还没有多少功绩。
这次来边城,不仅没有建功立业,还差点把自己搭上,将整个南源断送。
秦崇不怀疑他秦锦毓都会觉得有鬼。
秦锦毓道:“父皇有没有想过为何三十万担粮草会不翼而飞?在我军饥饿无力的时候刚巧东晋大军攻城?”
“你以为如何?”秦崇自然知道这其中有诈,必定是有细作混入了南源,窃取了机密,这才让他们受此挫败。
“父皇有所不知,东晋的九王如今就在南源,这次南源受此算计,必定是顾三儿投靠东晋,与九王同谋,在与东晋里应外合之故。儿臣猜测,存放粮草之地就是被顾三儿透露给东晋的。”
“你说什么?九王燕珩在南源?”秦崇大吃一惊,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好一个东晋,竟然如此算计朕,东晋探子来报,说东晋内乱,燕珩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六王燕昃摄政为王,登基指日可待,看来都是假的,燕珩的消失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潜入南源,窃取军事机密!”
秦锦毓与秦崇想法一致,他道:“父皇英明,如今不仅九王燕珩在南源,就连顾三儿也怀了燕珩的骨肉,那是东晋的皇嗣,有他们在手,何愁东晋不投鼠忌器?”
秦崇听此,多有不悦,顾三儿是他的女儿,是顾青烟给他生的女儿,身上留着顾氏的血脉,于他来说,利用价值不可估量,可是那也是他为君为父的特权,秦锦毓有什么资格算计顾三儿?
可是,不悦归不悦,秦崇更在乎的是他的帝位和权利。
“带三公主来见朕,还有三驸马,若是请不来,你也就别来见朕了。”秦崇的声音到了后面带着几分威胁恐吓之意。
秦锦毓微微低头:“是,儿臣定然不辜负父皇的期望,必将三妹妹与妹夫带到您的面前。”
前面还是叛臣,现在就是三妹妹,秦锦毓不敢在言语上忤逆秦崇。
秦崇点了点头,就让秦锦毓下去办事,他则招来暗卫,问道:“太子可交代了虎符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