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墨黯然神伤,也笑笑,端起面前咖啡沉默了下来。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付婉身上,哀伤而又幽深,付婉受不了他灼目的目光,别开头看向窗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可偏偏自己的身体就是要跟她唱反调,透过窗子玻璃的折射,她还是无法控制的用眼角余光打量了过去。
他瘦了很多,刀削的轮廓明显消瘦下来,他紧抿着唇,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最让付婉诧异的是,如此完美英俊的男人,竟然也有了淡淡的眼袋?他睡不好?他下巴也布上了胡茬,倒是多了几丝沧桑和更成熟的魅力。
他还是穿了深色衬衣,不过竟然未系领带,松了几个扣子也没扣上。
付婉记得他以前可是最在乎自己形象了,现在为何会把自己打扮的跟难民营出来似的?
两人都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摆在他们中间刚从烤炉里出来的蛋糕,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付婉倒很是想吃,但试问,一个大男人坐在自己对面深情款款死死盯着自己,你吃的下去吗?!
等等,深情款款?
“付小姐,再不吃,蛋糕就不好吃了。”
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低笑了两声。
付婉的脸啊,蹭的就蹿红了,啊啊哦哦着,尴尬的拿起手边银质勺子,舀了好大一勺软软的蛋糕放入嘴里。
唐以墨只是看着她吃,顿时觉得,即使只能这样,他也心甘情愿了。
即使只能与她客气而疏远的做普通关系,他也认了。至少,她并没有在见到自己后转身就走,至少,他还能坐在她对面,这么近的看着她。
老弟说的对,自己中毒太深,神医难救。
付婉不愧为吃货中的战斗机,特别是甜食,一扑进蛋糕的美味里就彻底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连续吃了两块不小的蛋糕,才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小猫样的舒服眯起眼。
孰不知她不经意的小动作,又引得对面某个男人疯狂的心悸不能自拔。
她嘴唇边沾了蛋糕的细屑,唐以墨完全是本能的抽出纸巾够了身过来。
“唐先生,不用了。”付婉却更先的偏开头,不自然的蹙起了眉。
唐以墨的纸巾尴尬的停在半空,她戒备而疏远的神情刺的他差点要死去。
终于还是缓缓收回了手,自嘲的牵起笑,“不好意思,很多习惯,习惯了,就改不过来了。”
“嗯,是啊。”付婉把脑袋别开隐在发丝间,只是很低很低的回答了一句,听不出悲伤,还是落寞。
所以,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东西就是习惯,无孔不入,一旦成型,就很难脱离。
“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付婉推开椅子站起来。
唐以墨一听她要走,略显慌乱,也跟着站起来,脱口而出,“我请你吃晚饭。”
说完才自知自己失态,却又按耐不住期待的望着她。
可是……她再次拒绝了。
“不用了,唐先生还是去请应该请的人吧。”
付婉径自穿过他,唐以墨死死按了按左边胸口,还是跟着追了出去。
蛋糕店的外面,她拦了出租车准备要走,他飞快的伸手拽住她胳膊,几近是请求的语
气,“我送你。”
不管了,什么总裁面子男人威信都不管了,他只想多留她在身边,哪怕一秒,也是好的。
而她,却再次将他打入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