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晚上几乎是一。夜未眠,等白锦扶走了之后,一个人仅穿着单衣站在院子里吹了大半个时辰的冷风后,身体里的的躁动才稍稍平息了下去,被酒精扰乱的头脑也慢慢恢复了冷静。
若不是刚刚最后凭着最后一丝自制力让白锦扶离开,他真的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让头名两个人都后悔莫及的事。
骤冷骤热地闹了大半宿,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起床换好衣服推开门出去,只见陆棠和几个平时在这院子里伺候的小厮跪了一地,看见景彧从房里出来,几个人忙伏地磕头,口中说着请罪的话:“侯爷,小的们粗心大意,中了歹人的奸计,幸好侯爷洪福齐天没有让歹人奸计得逞,否则小的们万死莫赎,小的们该死,请侯爷降罪!”
景彧冷冷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去了哪儿?”
陆棠抬起头回答道:“回侯爷,昨晚小的服侍您睡下后,本来在院子外头守着,可忽然太夫人身边的林管事来说库房那边走了水,让我们几个一起过去帮忙救火,我们也没想到其中会有诈,就跟着林管事去了,可进了库房后,林管事就把我们反锁在了里面,直到今天早上才把我们放出来。”
陆棠从小跟在景彧身边,对景彧向来是忠心耿耿,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景彧也差不多料到了他一定是被人给诓走了,才让汪巧盈有机会进到他这院子里来。
不过这件事虽然不全是陆棠他们的错,但若不罚,不能引起其他人的警惕,于是道:“下去一人领二十鞭,若下次还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就不用在我这儿伺候了。”
陆棠和其他小厮忙磕头领罪谢恩。
景彧心里记挂着白锦扶马上就要启程离开侯府,还想在白锦扶走之前再见他一面,便让其他人都退下,出了院子先往白锦扶的住处过去,陆棠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去伺候。
景彧边走边问:“汪氏是否已经离府?”
陆棠回答道:“回侯爷,人昨儿个夜里就已经送走了,本来还哭闹着不肯走,后来被太夫人找了两个粗壮的仆妇,直接把人绑了拿布堵住了嘴推上的马车,您放心,从后门走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一个人瞧见。”
居然是杨氏亲手送汪巧盈离开的侯府,定然是知道东窗事发,急于和汪巧盈撇清关系才会故意这么做给人看的罢了。
不过他这边急于安顿白锦扶,待会儿再去杨氏那里请安,看杨氏还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不消片刻,便已经走到了白锦扶的院子里。
院子里十分安静,卧房门紧闭,从院门到房门,不过几步路的功夫,景彧却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驻足在院门旁,迟迟朝前迈不出步。
发生了昨晚上的事,待会儿见了面要怎么说?
景彧心中一片忐忑与茫然,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经历过昨晚,他想送白锦扶离开京城的心已经不似之前坚定。
虽然不确定是什么原因,但他内心一点儿都不想让白锦扶走。
先把人送去城外的庄子上安顿,等到七皇子的风波平息了,这件事再也不会危害到白锦扶的时候,再把人接回来,至于人接回来之后要怎么做……景彧望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眼神闪烁了两下,就等那时再说吧。
陆棠见景彧进了白锦扶的院子,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出神,迟迟没有往前走的意思,忍不住开口询问:“侯爷,您怎么了?不进去吗?”
景彧回过神,瞥了陆棠一眼,“没什么,你在这儿等我。”
然后独自走上前敲门。
“咚咚咚”,轻轻敲了两下里面无人回应,景彧加大力道又敲了几下,开口道:“阿扶,是我,开门。”
然而,屋里还是安静得无声无息。
景彧眉头蹙了一下,感觉出有些不对劲,试探地伸手推了一下房门,没想到房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了,走进房里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到处不见白锦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