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扶发现了,现在的他在景彧眼里,就好像自带了一层滤镜,无论他做什么景彧都觉得是对的,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景彧都会喜欢。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恋爱中的直男思维,绝了。
景彧带白锦扶回了他住的营帐,等到了营帐外面,白锦扶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陆棠。
陆棠乍一看见白锦扶,连忙高兴地跑过来给白锦扶请安,“公子,不,现在是七殿下了,小的给七殿下请安!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你小子嘴甜。”白锦扶见到了熟人,心情也放松了些,看着陆棠笑道,“可惜我出来的突然,身上都没带什么东西能赏你。”
陆棠笑嘻嘻道:“小人不用赏赐,能再见到七殿下是小人的福气。不过七殿下要是真想嘉奖小人,”他顿了顿,偷偷抬眼瞟了下景彧,接着道,“那就多待会儿让小人好好伺候您,自从知道公子原来就是七殿下后,小人可一直都盼望着能再见到您呢,当然啦,最想见到您的还是侯爷,所以您一定要在这儿多坐一会儿。”
白锦扶哪里听不出来陆棠是什么意思,忍俊不禁地道:“多日不见,你这跟谁学的溜须拍马的功夫,你家侯爷教的?”
陆棠一本正经地道:“没有没有,小人所言句句都出自真心呐,七殿下明鉴!”
景彧不动声色地给了陆棠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抬手挥了下袖子,“行了,别贫嘴了,你好好在外面守着,我和七殿下有要事相商,别让人靠近这边营帐。”
陆棠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遵命!侯爷放心,小的一定在外面好好守着,就是天上下刀子,我都绝不挪地方!”
景彧领着白锦扶进了营帐,两人在矮桌旁坐下,景彧拿起桌上的茶壶,先倒了两杯茶,递给白锦扶一杯,问:“刚刚在你营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太孙和燊王,为什么会对你动手?”
白锦扶喝了口茶,轻描淡写地道:“我想让他们给我磕头请罪,段无忌不肯,我们就争执了起来,段无忌想离开,我便追上去拉他的手臂不让他走,段恒这时候上来推了我一把,正好把我推出了营帐,后面的事你也都看见了。”
景彧听完,皱着眉头思索了会儿,然后望着白锦扶道:“燊王虽然一直跟着皇太孙,但为人素来谨慎,行事低调,并不是嚣张跋扈之人,不像是会和人动手的,他是不是受了皇太孙的指使?”
白锦扶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是,你再猜。”
景彧又想了想,想到一种可能性,挑了挑眉,问:“那难道是因为那位郑三姑娘的事,让燊王对你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动手推你?”
“的确是因为郑三姑娘,”白锦扶点了下头,然后笑了,“不过让燊王怀恨在心的人不是我,而是段无忌。若不是段恒跳出来推我那一下,我也不能揪住段无忌的错处,你说是不是?”
景彧恍然大悟,蹙眉问:“该不会,你和燊王之间?”
白锦扶大方承认,“是,燊王其实是帮我的,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在外人眼里,段恒就是段无忌的走狗,段恒推了我,和段无忌推了我并无分别,今日外面那么多人都看到他二人将我从自己的营帐里推出来,段无忌他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景彧直勾勾盯着白锦扶看了会儿,缓缓垂下了眼眸,低头喝了口茶。
白锦扶察觉到景彧的神色好像突然有些低落,以为景彧是不赞同自己用的这些阴谋诡计,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景彧的目光落在桌子上,低声问:“这些,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白锦扶道:“不是,没有谁教我,你为什么这么问?”
景彧闻言眉头倏地一松,抬起眼望向白锦扶,“我以为是有人在背后帮你出谋划策,这让我有些嫉妒。”
白锦扶怔了怔,“……你嫉妒什么?”
景彧缓缓道:“嫉妒那人可以知道你的所有秘密,你信任他、倚重他,可那个人却不是我。”
白锦扶哑然,心里的小鹿又开始不争气地到处乱撞。
这男人真的是……为什么连吃个醋都能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的脾气,不是挺深沉内敛的吗?现在的景彧,给白锦扶一种感觉,就是男人恨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让他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要不是白锦扶知道景彧是什么为人,白锦扶真要以为他是调。情高手、花花公子那一类人,随便两句话都能让他方寸大乱,这男人是开挂了吧?这么突然就无师自通了!
操,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