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扶回到府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的小金库,翻箱倒柜思考着该送什么东西给景彧当做生日礼物。
送金银珠宝?太俗。景彧从小长在富贵乡里,什么宝贝没见过,一般的物件儿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
那古玩字画?白锦扶不谙此道,平时也没有搜集古玩的雅好,况且他也不知道景彧喜欢哪朝哪代的文物或是谁的字画,若是随便送一件,反倒像是敷衍。
所以,到底送什么东西才能显得既有新意又能代表他心意呢?
白锦扶把自己的小金库反反复复翻了几遍,还是觉得送什么都不合适,挑礼物挑得头疼,出去倒了杯茶解解渴,喝茶的时候忽地福至心灵,转念一想,反正景彧在物质上什么都不缺,那要不……送精神上的?
精神上能送的那可就多了,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吻、一晚上的陪伴……白锦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因为想入非非而翘得有些高,忙放下杯子狠狠唾弃了自己一下,景彧是个正经人,他怎么可能会想这些,是你自己春心荡漾了吧!
实在决定不了送什么好的白锦扶最后决定摆烂,等景彧来了后,直接问他想要什么自己给什么算了,何必这么纠结。
等到天色暗下来,白锦扶私下吩咐一个信得过的小厮,去后院一个偏僻的角门旁守着等景彧过来。
白锦扶并不确定景彧会在什么时辰过来,晚饭过后就早早回了卧房,又命下人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许靠近他住的院子,他回房后趁景彧还没到先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衣服是白日里他就决定好今晚要穿的,还很有心机地命丫鬟提前在衣服上面熏了香,若是有人离得近,就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兰麝香。
换完衣服,将一头青丝随意地绾起梳成一个松散的发髻,并未用簪子固定,只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绑好,白锦扶给自己做完造型揽镜自照,镜中人比之白日里多了几分慵懒散漫,发鬓如云,唇红齿白,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十分自然,却无一处不在散发着魅力。
完美。
万事俱备,只等人到,白锦扶怕弄乱了自己精心设计的造型,等的时候只能坐不能躺,又不想让等会儿景彧进来的时候察觉到自己一直在等他,于是拿了本书假装在认真看书,然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戌时还不见景彧的人影。
白锦扶看书看的眼睛都快花了,放下书打了个哈欠,打开窗户看了眼外面的月色,心里奇怪月亮都快升到中天了景彧怎么还没来,再不来,今天都要过去了,那生日还过不过了?
正想唤人去后院看看情况,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白锦扶以为是景彧来了,连忙站起来,不过没着急去开门,而是不动声色地问:“谁啊?”
“王爷,您歇下了吗?韩丞相来访,说有要事找您。”
白锦扶听出来是王府管家的声音,并不是景彧,不禁有些失望,等等,管家说什么?韩玉成来了?这么晚了,他来干嘛?
白锦扶心里冒出来一个不好的设想,不会吧,韩玉成难道这么神通广大?他这和景彧还没见面呢,他就能先一步嗅到“奸情”的味道,过来“捉奸”了?
该不会景彧今晚迟迟没有现身,也是因为韩玉成?!
白锦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脏话,也顾不上别的了,大步开门出去,对管家吩咐道:“带韩相去前厅见我。”
来到前厅坐下没多久,下人就引着韩玉成进来了,韩玉成乍见到白锦扶晚上这一身打扮,眸光不由变得幽深了些,美人儿衣衫轻薄领口微敞,还能见到一截形状精致的锁骨在衣领下若隐若现,发髻松散青丝凌乱,好像刚从床上睡醒爬起来,不禁令人浮想联翩白锦扶躺在床上的时候又是一番什么样的风情。
等下人奉完茶,白锦扶让闲杂人等都退下,不露声色地观察着韩玉成的脸色在心里判断韩玉成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舅舅这么晚了,怎么还上我这儿来?”
韩玉成端起茶杯,掀开杯盖低头喝茶的时候,顺势又瞟了眼白锦扶的领口,喝完一口茶,神色自若地放下茶杯,悠悠问:“殿下这么早就睡了?”
白锦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含糊其辞道:“嗯嗯,今日有些累,睡得早。”
韩玉成看着白锦扶的眸光忽然转沉,嘴角挑起一丝浅笑,“其实我这次来也没有很急的事,殿下大可以收拾一下再出来见我,如此衣衫不整,又是深更半夜,很难不让人误会。”
白锦扶挑眉,不解地问:“误会什么?”
韩玉成收回目光,侧着头,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般随意,“误会殿下见我心切,是以才无暇顾及仪表。”
白锦扶手里刚揭开的杯盖掉在茶杯上:“……”这位仁兄,你哪里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