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贵姓?”
“我姓韩。”小老头指了指自己的嘴,笑道:“人家给我的绰号也是‘蛤蟆’,和那位黄半仙一样。就在沧州的三江茶馆说书,小哥要是到了沧州,欢迎去听书。只怕老汉没有小哥说得好,怕入不了法眼。”
王宁安微微蹙着眉头,俗话说没钱寸步难行,他除了洗刷冤屈之外,一直琢磨的就是怎么赚钱。
他想过搞点明,弄个肥皂、香水啥的,可问题他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根本不知道怎么做,而且干什么都要本钱,兜比脸都干净,有心无力。
韩蛤蟆的话提醒了王宁安,或许卖故事是个不错的来钱路子。
“韩大叔,我想请教一下,话本有没有人收,是多少价钱?”
“不太好说,贵的也有,老汉听说有人话三十贯、五十贯求一个话本。”
见王宁安面带疑问,韩蛤蟆还以为他觉得钱少了,连忙道:“小哥,你的故事不错,可是太短了,只能当一个开场的小段,要成本大套的故事,才能卖上好价钱。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不会占小孩子便宜的。”
王宁安突然哈哈一笑,“韩大叔,我是觉得这么点的段子,就要了一贯钱,太不合适了,我再送你一个。”
“噢?还有?”
“你听着吧!”
王宁安滔滔不断,又给韩蛤蟆讲了起来。
作为一个码字工,王宁安古今的小说传奇都看了不少,从名著到野史,从评书到武侠,再到仙侠玄幻,装了一肚子货。放在上辈子,不过是码字工的基础常识,可是到了大宋朝,就成了赚钱的无尽宝库。
别的不说,听韩蛤蟆的意思,弄个几十贯轻而易举啊!
王宁宏为了四贯钱,就把家里的马给当了,几十贯,也不是小数目。
当然王宁安知道,他拿着一个故事,就跑出去卖钱,肯定行不通。正好借着韩蛤蟆的嘴,把名气打出去,等着有知名度了,再把好货抛出来。
想要一炮打响,也不能含糊。王宁安给韩蛤蟆讲了一个《沉香床》的故事——项子京是进京赶考的士子,他留恋青楼,科举落榜,结识了一名歌姬,痴心钟情,分别的时候,项子京拔下了一颗牙齿,作为信物,山盟海誓,此心不变。
项子京回家之后,央求老父,携带了名贵礼物,用沉香木做了一张大床,重新回到京城,要去迎娶歌姬。
哪知道对方已经另寻新欢,项子京大怒,质问定情之物,歌姬竟然拿出了一个抽屉,里面满是牙齿……
项子京幡然悔悟,就在大街之上,焚烧了沉香床,香气缭绕,数日不散。京城上下,皆知公子有情,歌女无义,无不暗自嘲讽,有眼无珠,歌姬忧愤之下,悬梁自尽。
……
“好一个瞎了眼的无耻贱婢!真是自作自受!”韩蛤蟆竟然被说的义愤填膺,他也讲了一辈子故事,王宁安的两个段子彻底把他比下去了。
这要是回到沧州,当众一说,保证自己的名气又会大了许多,自然收入也更加丰厚。
“多谢小哥,老汉感激不尽。”
“哈哈哈,小意思,我大段子三百六,小段子如牛毛,韩大叔要是没有新鲜段子,只管来王家找我啊!”
“好嘞!”
韩蛤蟆真想再买几个,可一来到了黄昏,二来他口袋里也没钱了,只能暂时告辞。
“哈哈,咱们有钱了!”
王宁安晃晃一大串铜钱,王洛湘和王宁泽两个小家伙都惊呆了,满眼睛都是小星星。
“哥哥真厉害!”
王宁安也没有想到,卖故事居然能赚钱,王宁安突然觉得自己肚子里装着一个巨大的宝库,顿时豪气干云。
“两个小馋鬼儿,让你们瞧瞧哥哥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