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鹤大致说了一下,雁归秋也没细问。
雁归秋点点头,也就只记了一个大概。
这些人她认识的没几个,往后也不一定能见面,介绍得太细也没什么用处。
江雪鹤没说她现在准备到哪个阶段了,但既然决心从头开始,又跟这么多人早有了合作,显然这些年过得也并不是很轻松。
雁归秋想想又有些犹豫。
江雪鹤是知道她过去的事的,自然也知道她的能力。
身边亲近的人都劝她不要放弃身边的“好资源”,显然是觉得她能帮上大忙。
江雪鹤现在确实并不在意,也没准备牵连到她,但以后呢?
江雪鹤看出她纠结的神色,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雁归秋说:“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
江雪鹤说:“我不需要你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
雁归秋的神情仍然迟疑。
江雪鹤感受到她的纠结,先前的那些疑问又一股脑地涌现上来。
“我能问问吗?”
“什么?”
“为什么不回家?”江雪鹤看向雁归秋,注视着她的神情,才慢慢说下去,语气尽可能放到最柔软,“你妹妹说过想要让你回来帮忙,她也不像是输不起只会背后耍小手段的人,你为什么要避讳到这种地步?”
她又想到那天在星阑,雁归秋写的那封投诉信。
明明只是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再不济直接寄到上级的匿名信也要比那些投诉信有用得多。
与其说雁归秋是寄希望于门店的上级能够自查,倒不如说她压根没有把星阑的事放在心上。
该说是“避讳”吗?
倒是更像“放弃”、“漠不关心”,好像那真的就是跟她毫无关系的东西了,只配她以客人的身份去提出意见。
若是家庭关系疏远也就罢了,但雁家上下显然关系和睦,哪怕只是顾念着亲情,也不该冷漠到这种地步。
雁归秋盯着地板看。
她从没跟人说过这些问题,这会儿像是听着老师训话的小学生,微微低着头,思索良久才重新抬起头,视线却避开了江雪鹤,盯着窗台上的那盆绿植看。
“不是因为避讳。”雁归秋说,“我只是……”
她顿了顿,才接下去:“单纯地讨厌那些东西。”
金钱、权利,听起来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笼罩在每一个“成功”的字眼上。
但雁归秋却很清楚“利益”二字最终到底会带来什么东西。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不想有任何不稳定的东西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雁归秋说着抬头看向江雪鹤,最后说:“我也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