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猛地回头。
那只原本该在帝国监-狱受尽折磨的雌奴此刻却跪在门口。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休,为什么这只该死的雌虫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雄主要放过这只该死的雌虫?
“雄主……”兰斯双膝爬行,急切地看向顾敛。抬头却迎来上方雄虫的冰冷睥睨。
“闭嘴,跪好。”
雄虫的声音更为冰冷。亚雌顿时哽住了话,缩着身子瑟瑟跪在顾敛跟前。三只虫子,一只跪在床前,一只跪在门外。还剩一只,杵在角落不知所措。
病房内鸦雀无声,顾敛倚在床头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了门外的那只雌虫身上。
雌虫气若游丝,身形虚晃。从他凝着血垢、肮脏无比的军装以及骇人狼狈的伤痕可以看出,这只虫子并没有接受任何治疗。
他是一苏醒就跑了回来的。
但尽管是这样,尽管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这名叫休的雌虫的脊背依旧挺的笔直,笔直锋利得犹如一把掰不断的刀,与他低垂服从的头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敛的视线从休的脊背滑动了他死死硌在双膝上的拳上,忽然冷冷地勾起唇。
帝国的中将?
像是无声的嗤笑了声,跪在病床边的兰斯恍惚间看到了顾敛起身。
雄虫没有穿鞋,赤着脚,在冰冷地板的咬合下一步步走到了那只军雌的面前。
没有虫知道这只一向喜怒无常的雄虫想干什么,两只亚雌屏住了呼吸。而跪在地上的休瞥见顾敛落在他身边的脚时,敛下的睫毛颤了下。
“请雄主责罚。”他干哑着嗓子,声带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烂碾压。
顾敛垂眸盯着他背部,侵略性的目光极具存在感地挪到了对方尾骨和臀部的交接处。
弧度漂亮,椎骨挺直。
生生地,令人产生出一种想要摧毁、折断的谷欠望。
顾敛的眼中深邃晦暗,“不服?”
硌在双膝上的拳头缩紧,休将头垂得更低,哑着嗓音道,“并没有,雄主。”
“是吗?”顾敛轻笑了声。
显然他并不相信这只浑身写满“抗拒”的虫子的谎话。顾敛并不讨厌识相示弱的人,也不讨厌宁死不屈的人。
但他厌恶像这样的,挺着脊背顺从却骨子里不服的虫。
他抬脚,毫无征兆地踩上了休的脊背。
顺着尾椎,往对方的臀上踹了一脚。不重,但足以将对方踹倒在地。
被踹倒的休蜷伏在地上,因为扯动伤口而吃疼咳嗽着。脑海中响起上将的话:
——在这个帝国,作为一只卑微的雌虫我们仿佛只能接受命运。
——中将,学会低头。坚持住,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铁腥味在喉中越发浓郁,休狠狠咬了牙。他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艰难地用手肘硌着地板撑起身来。像只没有尊严的黏虫,重新跪在顾敛的跟前。
边痛苦咳嗽着,边重复道,“请雄主责罚。”
声音落地,长发就瞬间被雄虫拽起。
休被迫使得抬头,一双从挣扎泯入死寂的冰蓝眸子对上了顾敛的眼睛。
既然让他充当渣攻。
顾敛小幅度弯了下唇,像看死物般对着休道,“我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