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见他这样,心都疼了,他蹲下身帮钟离钰擦了擦眼泪:“小少爷,这几天家里有点事,就先不要去学堂了,等会师公回去时,请他帮忙带句话给小远哥哥吧?”
他不放心让钟离钰回到县学,万一那钟离情派人过去抢人就糟糕了。
钟离钰一听,嘴巴又扁了:“可是我都和小远哥哥说好了,他会一直等我的……”
“钰儿听话,徐爷爷也是为你好。”秦夫子发声了,在他看来,也觉得暂时还是让钟离钰待在家里的好,寇府的仆从脚步稳健,看起来都是练家子一般,有他们的保护,相信钟离情应该没那么容易将小钰儿带走。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怎么样,才能让那些人打消念头呢?钰儿也不能一辈子都藏在某处,何况,只要钟离情去官府告状,官府也会审问寇静他们的下落。
除非,带走小钰儿的另有其人……想到这里,秦夫子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边,钟离钰见两位长辈都不想让他回去,再想起刚刚和他约定好的小远哥哥,大大的眼睛里很快就蓄了一包泪。
不过他到底还是懂事的,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不乖,他抬起头对秦夫子说:“师公,我要给小远哥哥写一封信,劳烦您等一等,我马上就写好了。”
说完,他就要朝着书桌跑去。
“不用了,今晚我带你回去。不过你不可再哭闹了,现在跟着下人出去吃点东西。”
钟离钰傻呆呆地看着秦夫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师公改变主意。想明白后,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和两人告别后,主动朝等在外面的仆人那里跑去。
“秦山长,您可是想到办法了?”徐管家走过去关上门,充满期待地问道。
“正是,我们如此这般……”秦夫子放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徐管家。
徐管家听完,眼睛顿时亮了,精神仿佛也更加好了。
回去的马车上,钟离钰时不时地就伸出手摸一摸胸口,那里放着用手帕包好的几块糕点,这是他给师奶和小远哥哥带的点心。
……
两天后,徐管家的人来报,说是目标已经进入甘州府境内了,他们一路快马加鞭,不日便能到达袁山县。
徐管家接到消息后,立刻开始布置人手,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做准备。
县学此时正值中午时分,刚刚散学,一群饥肠辘辘的学子们如同刚放出门的猎犬一般,直接朝着饭堂奔去。
忽然,从县学门口方向进来几个人,他们浑身肌肉紧实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看守县学的瘦弱门房跟在他们后边跑,一路都叫着“你们是什么人?快给我出去!”
原本急忙赶去饭堂的学子们停了下来,拦在了这几人跟前。站在最前方的一位学子拱了拱手,问道:“敢问这几位好汉来我县学内干什么?县学虽允许外人进入,但前提时你们必须按照规矩行事,而不是直接硬闯!”
袁山县学已和以往大不相同,州府过来的学子比比皆是,人人都有身份,当然不会怕事。
“吾等奉县主府的命令,前来接回小少爷,尔等还是不要阻拦为好。”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冷着脸,厉声呵斥道。
县主府?这个难得听闻的称呼从这个口中说出,倒真叫一些人为难起来。
“你说是便是了?万一你们假借着县主的名义四处招摇撞骗,我们又如何得知?”有人质疑道。
为首那人轻蔑地笑了笑,掏出一块令牌晃了晃:“好叫你们知道,我们确实是县主派来的人。识相的话,就不要阻拦了。”
“县主又怎么样?县学乃是官立,朝廷早有规定,寻常人无故不得擅闯其中。你如今不止擅闯还振振有词,怕是县主知道了也不会容你吧?”为首的学子却是个不怕事的,听了那些人的威胁,便立刻以朝廷规定为由斥责他们,使他们投鼠忌器。
“放肆!我们县主府的人也敢拦,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把那书生抓起来!”冷厉汉子身后一个显得有些轻浮的男人叫道,立刻,便有两人上前抓住那位学子。
此举实在太过无礼,县学的学子们义愤填膺,围成圈将他们团团围住。也有那些机灵的,早就去寻县学的夫子们了。
“放开他!”
“对,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