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啊,陆知府的那些主意,是你给他出的吧?”
晚间,楚辞从前衙回到家,温太傅一见他便放下手中的书,好奇地问道。
楚辞也有些纳闷:“这就知道了?我早上才说的。”这也不是信息时代啊,咋能传那么快?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老夫就说,能想出这样的主意的,也只能是你了。”说罢,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的书本上。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里搜来这么些书,好多都是孤本,大部分他都没看过。
“瞧您老这话说的,好像我多狡猾一样。”楚辞摸了摸鼻子,有些许尴尬。
温太傅头也不抬地说:“老夫这是夸你呢,要是由着他自己去搞,杜玉那老头不定生多大的气。”
“您还认识杜大人?”楚辞听他谈起杜玉的语气熟稔,便有些好奇。
“他原本在老夫手下,这南闽省,还是老夫荐他来的,如今一晃已是二十多年了。”温太傅放下书,神色唏嘘,逝者如斯夫啊。
楚辞顿时来了兴趣,他没想到温太傅于杜大人竟还有伯乐之恩,于是追问了一下他们的过去。温太傅似也有所触动,便将他们相识相交的经历一一道来。
听完后,楚辞感叹道:“没想到杜大人的人生也并非一帆风顺,怪不得当初他不肯收养静姝,应是怕和他有一样的遭遇吧,毕竟寄人篱下又遇到苛刻的主母,实乃大不幸。”
“咳咳,”温太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有种背后道人是非的心虚感,“这都是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了。”
楚辞点头答应,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紧张:“这杜大人认识您,待他出巡到漳州府时,您可千万别出门。遭了,杜大人和我交好,万一他到我这里来做客怎么办,要不这几日你们出去避一避?”
温太傅带几位小殿下过来的事,目前只有寇静,徐管家和他知道,这件事乃是绝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温太傅摇头道:“不用了,到时候我避开些就行了,一般光明正大的出巡,官员都会避嫌,以免被人说徇私。”
“那就好,我得去叮嘱他们一声,那天千万别乱跑。”说罢,楚辞就去了小书房。
因为多了三个孩子,小书房此时看起来有些像那些秀才在自家办的小私塾,左右两边一边是三张,一边摆了四张,不大的地方愣是让人看出了点泾渭分明的感觉。
楚辞已经教了他们半个月,渐渐的,他们也与楚辞熟悉起来。在三个皇子中,虞秋是最喜欢楚辞的,许是因为幼时的记忆总是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让他对楚辞的态度多了一丝亲昵。
这会儿见楚辞过来,本还在练字的几人立刻起身问好。待楚辞回礼后,虞秋立刻拿着自己练好的字冲了上来。
“先生,您看我写的字好不好?”虞秋脸上满是想要被表扬的渴望。
楚辞接过他的字,端详了一会,道:“比昨日有进步了,特别是这几个横画,看来临帖还是很有效果的。”
虽然先生没直接说他写得好,但听到自己有进步时,虞秋还是很开心。往日在宫里时,讲学的博士们对他可凶了,明明他已经很努力了,他们还是经常会和父皇告状。
见到虞秋被表扬,其他几个小的也被激起了好胜心,楚小远和钟离钰拿着字走上来,将楚辞团团围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把虞秋往旁边挤去。
他们暗搓搓的争宠行为全被楚辞收在眼底,不过他也不打算去管,这里头就没有肯吃亏的人,大家也挺有分寸,再不济还有三个大些的可以调和。
点评了他们的字后,楚辞拍了拍两人的头让他们回到座位上去,而够便下去点评不好意思上来的那几个大些的孩子的字,还有那个始终带着点戒备心的小虞穗。
每次楚辞靠的离他稍微近一点的时候,这孩子都会立刻身子紧绷,显得很不自在,让楚辞时常都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带刺。他也怀疑过这孩子是不是以前受了虐待,但他又觉得不应该,因为虞穗的母妃是嘉贵妃,和二皇子的母妃同属贵妃位分,宫里哪有这么不长眼的宫人敢去欺负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