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六十三是乘法口诀,是他名字,你哥想去俄罗斯吧。”
“弄啥啥不沾,那也去不上。”蒋凤瑛捂着嘴跑了。
我站住了,心里在琢磨,七?九,六十三,弄啥啥不沾,是他二哥,不能吧。少顷,她又跑回来捞着我的手,她瞪着双眼,掠了掠头发说:“想什么哪?还有没写完的诗。”
“没想什么,想你二哥的雅号不是讽刺他吗?”
“他就那人,你的字太潦草啦,练练钢笔字帖。”
“没那空,学习催着我哪。”
“我给你抄稿。”
“你的字咋写这么好,一笔一划工整得很。”
“我爸从小好拿着我的手写。”
“我把全部诗稿拿来,你给我抄下,好吗?”
“好呀,正好我爸要看的。”
“不叫你爸看?”我说着我俩拉着手跑向枫树林,她脸上的红晕渐渐消失了。到了林中,我俩摸着每一棵树,嬉笑着,追逐着,我拾起一片树叶,蒋凤瑛强了去,我又弯腰拾起一片树叶,向河提跑去,跑到水边,把树叶撂在河中,看树叶到底在水里是什么样子,哇,真是摇荡不定多么美,谭老师没在水边写,她是靠回忆完成的,我不由而然的唱起《河边秋风》:秋风吹,轻轻吹,风没吹回东流的水。水想早点大海回,风却不知西寻谁。水流风吹,激起浪浪多么美“歌词是好,调子有点硬了。”蒋凤瑛说。
“当时我的皮脸厚,谭老师写好就教我唱啦,也不会谱曲。”我蹙眉慢慢地把《河边秋风》掏出来,蒋凤瑛给我要过去,展开小声念着,最后把歌词贴在胸口,久久不肯放开。
“叫我爸看看,我爸肯定喜欢,在文工团里谱曲,可以唱遍全国,传遍全世界,张茂山,你愿意吗,谭老师的字真好、娟秀。”
“你为我的歌词而来。”
“不不不,我爸是叫我给你探讨怎样写诗的。”
“随你的便,别把谭老师的底稿丢了,我看见谭老师的字,就见到谭老师本人啦。”我说着我的泪下来了。
“张茂山,不谈这个,咱俩笑笑?”蒋凤瑛把歌词稿装好,只见她蹲在水边,撩起水就向我身上洒,我本能地后腿几步,还没跑掉,摔了个屁墩,水还洒在我身上。乖乖,水还怪凉哩,蒋凤瑛急忙捞起我,手在胸前擦下,又急忙打去我身上的土,我顺手拽着她的秀发,她抓起我的手掰开,还打我一下跑远了。
“蒋凤瑛,给我洗褂子去。”我紧追着她。
“叫你城里那个妈洗。”
“薛姨该吵我啦。”
“哪,哪咋办。”蒋凤瑛拐回来,拽着我的褂子,我攥着她的手,向河提走去。
我望下天空,夕阳羞红脸,西部半边天的彩云也为它衬托,那片枫树林的树叶更红啦。我看下蒋凤瑛,她的脸也被感染,再加上她穿的红衣服,她成了红孩孩啦,这个世界、红的存在那么多?在上河提时,我看见有几朵野花盛开,弯腰摘了两朵小小的、黄黄的灿烂的很,再看河提上的野草,大部分已经枯黄,这野花原来是藏在野草丛中。
“你像个老太太喜欢野花?”蒋凤瑛问。
“小姑娘喜欢花,老太太咋痴迷。”我反驳着。
“不说倒,你咋笑。”蒋凤瑛接过一朵野花,我们默默地又走了。
北风吹来,有些凉意,我摸着纸想写河两岸的青松,怎么也打不开思路,因此而苦恼。
“你会对对联吗?”蒋凤瑛突然问。
“没对过,但谭老师讲过,上联平声开始,下联仄声结尾,谭老师说不难,我看怪难的。”我下意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