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了吗?”
“一点。”江别故说。
“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就转弯去了厨房,江别故看着容错几秒,脱了外套,随手扔开也走了过去。
容错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江别故已经站在了餐厅,容错走过去将水杯递给他:
“没吃什么东西吧?要不要我下碗面给你吃?”
“不用。”江别故说:“坐下,有事跟你说。”
容错有些意外,江别故不是没跟自己说过什么事儿,但好像历来也没有这么严肃过,以至于容错没由来的心底有些打突突,可江别故都说出来了,容错自然是要听的:
“什么事儿?”
江别故扯开一把椅子坐下的时候,容错还站着,江别故看着他,笑了下:
“这么紧张做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选择题。”
容错坐下了,心里还是不安:“你没用这个表情跟我说过话。”
江别故笑笑,却没有否认什么,他承认自己现在的表情的确给不了人轻松的感觉,可他也已经尽力表现的不是一件大事了。
不过也确实不是一件大事,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容错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选择而已。
江别故喝了一口水,没有立刻说话,手指在摩挲着杯沿,似是在想用什么来作为这开场的第一句话,容错因为不安所以并没有催促,静静的等着。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江别故开口问了容错一个问题:
“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外出吃饭,遇到的那对夫妇吗?不久前失去唯一儿子的那个。”
容错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他们最近找了我很多次。”江别故看着容错,轻声开口:“目的只有一个,说你长的有几分像他们去世的儿子,想要把你接到他们家,和他们一起生活。”
容错几乎是在江别故话音刚落的第一时间就起了身,速度太快,身后的椅子都因为这惯性而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客厅沙发上趴着的豆芽都抬起头看了过来。
但没有人去在乎豆芽,也没有人看它。
江别故仰头看着容措,淡然开口:“我没答应,也不可能答应。”
“他们是不是有病?!”容错愤怒出声。
“或许吧。”江别故说:“等下次见面,我心情不错的话,或许可以给他们推荐口碑不错的心理医生。”
江别故在开玩笑,可容错却笑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应该相信江别故,他不可能骗自己,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推出去,可这件事给容错的不安感太大了,以至于他出声向江别故确认了一遍:
“你真的不会答应?”
江别故看着容错,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我为什么要答应,我把你养的这么优秀,为什么要让别人把你带走?再说了,你已经16岁了,几乎可以算得上成年人了,我的确做生意,但却不是人贩子,你是什么商品吗?由得我说送人就送人?”
说完这句话,江别故起身去厨房给容错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是我弟弟,我说过不会丢下你,所以我不可能把你推出去。”
不知道是水太热,还是手太凉,容错握住水杯的时候被烫了一下,可他还是握住了,因为是江别故给他的。
江别故回到了对面坐下,容错缓和了情绪抬起头看他:
“那你跟我说这个……”
“说这个是我觉得他们有可能会找上你,与其你从他们嘴里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我宁愿这些都是我告诉你的。”江别故轻声开口:“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容错点点头:“我不会同意的,只要哥你还要我,我就一辈子在这里。”
“我知道。”江别故笑着说。
这场对话似乎可以到这里结束了,可江别故没有离开的意思,靠在椅背上盯着面前的水杯不知道在想什么,容错静静等了一会儿,开口问:
“哥,你是不是还有话跟我说?”
既然容错开了口,江别故也没再继续沉默,时间不早了,他们都该休息了。
“嗯,突然想到件事情,我觉得应该给你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