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俞,你没事吧?”
阿雁,不是,现在应该叫宁远承,他看着这样失态的乐之俞,脸上写满了担心。
“为什么咳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将军,咱们得快点离开这儿了。”
一旁站着的木全催促道:“客栈那边只怕牵制不了多久,万一失利,东宫羽卫很快就会追踪过来,我们带过来的所剩人手并不多,不足以与之抗衡,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了安全稳妥之处再说吧。”
“你说的我都听不懂,也不想管。”
宁远承似乎永远只对乐之俞有耐心,至于木全这个“故人”,尽管可能有些印象,却也并不会分散掉他的注意力。
“小俞生病了,我就要带他去看大夫,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这······”
木全很是着急,可又没法强行把宁远承架着拖走,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乐之俞身上。
“您是青丹会的少主,自当是深明事理,知晓轻重缓急的,眼下情势严苛,拖延不得,还请您劝说下我们将军吧,真的不能耽误了。”
“你做什么?”
宁远承拦在乐之俞的身前,神情不悦的挡住了木全的视线。
“不许你来烦小俞,他不走我也不走,你说再多也没用。”
乐之俞突然伸手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有用。”
他不知何时已渐渐收住了笑声,咳嗽也停下来了,脸色虽苍白无血色显得很是憔悴,却有一种看透了世事的莫名冷静。
“这位木大哥说的对,我们是得快点离开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顿了一顿后,他仰头看向周围的景色,悠悠的轻叹了口气。
“怕就怕,已经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从山谷的四面八方有箭雨带着火光呼啸而至,将还等候在谷口处的那两对人马尽数的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山谷后方有轰然巨响,震破天际,似乎是那里的山体被火药引爆,石壁飞溅炸开,滚滚如洪流一般奔涌而下,恰好把退路也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木全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倏地睁大了眼睛,失口道:“这怎么可能?!”
按道理说,他选的这个接应之地,是极为稳妥的。
这山谷两边是悬崖峭壁,光秃秃的连颗草也没有,马上不去,人也上不去,一览无余,根本不适合埋伏。
而且这里地形前窄后宽,只要在谷口稍稍设些障碍,就能阻挡大半追兵的进攻,其余的人则可以迅速的撤到后方无边无际的密林之中分散离开,想要追到他们,难上加难。
可现在呢?
就别提伏兵和火药都是从哪儿来的,他安排的那些探子哨兵都死哪去了?怎么有敌来袭,都不提前示警的?!
乐之俞望着这烈烈火光,漫天烟雾,心就像掉到了寒冬腊月的冰冷湖水里,彻底的沉了下去。
果然,秦知亦让他提前离开,不过是再一次拿他当饵,用来钓出真正的宁远承,确认身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