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翔龙盯着他沉吟了片刻,转过话题问道:“昨日到的武当七剑等二三十人,被你们伤了多少?”
周昆想了想道:“武当七剑有三人负伤,他们与青城双友和峨嵋的慧远大师一道突围走了。震威镖局的镖师一个也未走脱。”
“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这庄里的两名总管和他们一路来的十多人,佛心婆婆冷茹玉负重伤逃走,两位总管虽全身而退,但被巴山七鬼追了下去,不知结果如何?其余之人恐怕全死了。”
“搏杀他们时,教主和他手下人在场么?”
“在场。”
“你认为两位总管武功如何?”
“我看与小的不相上下。”
“巴山七鬼呢?”
“一对一,小的略胜一筹,可他们历来是群攻,对方人多人少他们都是一齐上。”
端木翔龙若有所思地望着一棵夹竹桃出神,肖丹平和皇甫琼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好去惊动他。便在一旁的假山上坐了下来。园子里一时静得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足有半盏茶的功夫:端木翔龙才将目光从夹竹桃上移到周昆面部,神情肃穆、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们预先对庄中之人下了毒,是否有未中毒之人?”
周昆摇头道:“绝对没有。”
端木翔龙道:“这就是说全庄人都中了毒?他们是什么时候被你们杀死的?”
周昆道:“昨夜三更之后。”
“那就是说后来之人,也就是昨天来的几十个人中,无人能解他们所中的毒?”
“大概是这样。”
“教主与他手下人自始至终都在场么?”
“一直都在。太阳升起时,他们才离开此地。”
“既然教主与他贴身之人武功深不可测,为何还让那些人逃了?”
“青城双友的双剑合璧,威力之大,慧远大师的禅杖和佛心婆婆的拐杖也配合得十分默契,武当七剑组成的七星剑阵更是了得,教主一时奈何他们不得,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去。”
“两位总管的刀鞭也配合得十分完美么?”
“不!刀与鞭一长一短,互有禁忌,很难配合。”
“那么,他二人是有神灵在暗中佑护相助了?要不然便是无人攻击他们?或者攻击他们之人功力相差甚远?”
“嗯,阁下这一问,我倒发觉这事有点蹊跷,一接上手便是七鬼战他二人。照理说三打一,他二人断然应付不了五十招。七鬼不但未胜,反叫他二人跑了,七鬼这一追,也是放狗撵羊,有去无回,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花招?”
端木翔龙笑道:“这戏也未免演得太蹩脚了,我倒要看看这两条披着人皮的狼还能做出什么好戏来?周昆,今日之事,我想你是不会对教主说的吧?”
周昆脸上布满汗,慌忙道:“我周昆也不是三岁孩子,怎敢飞蛾投火。”
端木翔龙突然从皇甫琼腰间拔出宝剑,对准周昆的左肋、大腿和小腹各刺了一剑,鲜血如泉般喷射出来。肖丹平要想阻拦已是不及,周昆更是吓得昏死过去。
端木翔龙将宝剑还给皇甫琼,从怀中掏出刀伤药敷在周昆的伤口上,然后从玉瓶中倒出一粒玉露灵芝百花丹纳入他的口中,对若他的背心击了一掌。周昆顿时苏醒过来。端木翔龙转身对皇甫琼道:“贤弟,请解了他的禁制吧。”
皇甫琼与肖丹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端木翔龙也是在演戏,演一出苦肉计。于是,皇甫琼上前解了周昆的禁制。
端本翅龙正言厉色对周昆道:“周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不杀改过自新之人,望体今后好自为之。你可以远走它乡,也可以重回日月教。但是,你倘若继续为虎作张,它日再遇上我,那便是你的死期。你身上的禁制已除,可以走了。”周昆站起身,一言不发,满面羞惭地冲三人长揖到地,施了一个大礼,脚尖一点,凌空飞起,箭似地射出围墙,星掷丸跳,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一片房舍后面。
端木翔龙这才微含谦意地问道:“大师兄,不知小弟处理得是否得当?”
肖丹平含笑拍拍他的肩道:“贤弟悲天怜人,侠胆善心.小兄好生佩服!”
皇甫琼在旁笑道:“先斩后奏,叫别人还能说个不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