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莞看着关门闭户的商铺也纳了闷,连着好几家客栈都是关着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街上的行人也是脚步匆匆,好像都很赶时间。
恰好一个买包子回家的年轻男子经过,关莞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拦下,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这位小哥请等一等。能否打听点事儿啊?”关莞礼貌地对年轻人说,手上还带着佛珠,青年人将关莞上上下下浏览了一遍,估计是觉得关莞不是坏人,便硬生生点点头说可以可以。
一旁的铭泾害怕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关莞这么不明所以的就随便拉住一个人询问若是惊动了心怀不轨的人那该如何是好。不过铭泾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没有武功,说话之间的乡音说明他是本地人,应该不会有威胁。出于对关莞人身安全的考虑,铭泾还是凑近了一步,做好保护的准备。另一方面也可以听听关莞这个鬼灵精又要说些什么。该不会跟在寺庙里一样和他仔细的攀谈人生哲理吧?
想到这里铭泾额头都想冒汗了,这个麻烦的女人,以后谁要是娶回家还真是个包袱。
关莞环顾了一下冷清的街道,又看了看穿着破旧的年轻人,那手中的包子被他紧紧的捂着,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看来,这个地方还真的不太平。
“这位小哥,”关莞尽量说话温柔些,这里的百姓平日里应该是被官员欺负怕了的,得先安抚安抚,“我们一路从外地来的,进城之后发现你们这里城门上只有一个人在看守,刚才打听之后得知人马都被这里的知事调走了。只是小女子不明白,这里的店铺为何会大门紧闭呢?”关莞指着一家装修豪华的店铺说:“这一家的生意倒是不错啊。”
年轻人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关莞不要乱说话,一双不大的眼睛环顾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才小声的对关莞说出了这里的情况。
“实不相瞒,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我们这里的知事大人只顾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却将百姓置之不理,适才你说城外的看守调去了知事那里,其实这些店铺的老板也大多被知事关押起来了。知事想独占这个街道,还贪图这些店铺的财宝,将老板关押起来,封了他们的店铺不说,还勒索他们拿钱赎人,拿不出钱的人就只能在吃牢狱饭了。哎,我也是只一个布衣老百姓,知事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你若是来这里游玩,还是趁早离开吧,你看着街上哪儿还有什么人啊?大家都关门闭户不敢出来了。要不是我那年幼的儿子吵着要吃包子,我断然不会冒险出来的。”
听罢年轻人的讲述关莞心里明白了大概,看年轻人衣衫破旧,关莞又问道:“这位小哥,是不是今年的收成不好啊?”
年轻人叹息着摇摇头,低头看了一眼褴褛的衣衫,眼中闪过泪花和气愤,“今年的收成跟往年相比还是不错的,但是……哎,再好的收成也禁不起官府繁重的苛捐杂税啊。大部分粮食都被官府收走了,剩下的一点儿连吃饭都是问题。连年都是这样,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年轻人说着眼圈已经红了,借口要回家给儿子送包子便抬脚要走。
“小哥,这个你先收下,虽然不多,勉强度过几日吧。”关莞从袖中取出自己的月钱给他,年轻人千恩万谢了一番,关莞等他走远了也叹了一口气。
难过的样子尽收铭泾眼底。微微的心疼了一下,又看到关莞愉悦的回头看着自己。分明在说:看吧,我打听到了重要的信息!不要以为我毫无用处哈!
那样子,又十足的孩子气。
考虑到安全隐患处处存在,铭泾和关莞只好坐在马车上往前赶。时不时的还会互相偷瞄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