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公子见疫民人多势众,便朝着关莞走近试着询问关莞的主意:“昨夜袭击你的人是太子手下?”
关莞点头:“太子在下很大一盘棋。”
佑公子哧地笑了一声:“倒是我平日里看低了他,他这一石二鸟的计策也还不错,先弄死了你搬去铭泾的左右手,再让疫民暴怒之后杀了我,他以为这天下就这样安稳落在他手中了,可惜……”
说着只听城门口传来慵懒的一声:“可惜我铭泾手下的人比他手下的废物,管用多了。”
关莞猛地转头,看向城门处,抑制不住全身颤抖。
城门口处立着一人一马,马上那人穿着银色的铠甲,旭日初升,将那人照的仿若从天而降,身上散发着朝阳的柔和光芒,他双目如炬,盯着村民们一步一步驭马而至。“你们想扣押住我的人?”他将我的人三个字咬得极重。
村民被铭泾气势震慑,纷纷退步:“我们,我们也是为了活命……”待铭泾走得近处时,那说话的人竟然被他气场所伤,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后面又有人纷纷跪下。呆滞地看着铭泾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见铭泾走到关莞面前,伸手给她。见关莞也被惊呆了,朝她努了努嘴。
关莞这才会意,一把逮住了铭泾的手,铭泾手上一用力,便将缠着布条的关莞纳入怀中,雷厉风行地下了几道命令:“李晓鹏,安排人手先照顾佑公子手下将士,再抽人去搜出家禽焚化,剩下的,给我将这群愚民……”铭泾正要说什么,却被关莞打断:“剩下的人与未受感染的村民一起,带上剩下的手套口罩,将村民在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里隔离起来,不要让他们再住这个黑漆漆的临路破屋了。”
村民听到这里,无不感动,他们都担心朝廷一旦派人多了就会集体而出,不会再管他们死活,没想到这个被他们扣留差点丢了性命的人竟然还为他们说话,不禁纷纷软化,加上未感染的众人里也有亲人,一来二去,竟然与之前的凶残判若两群人,都配合地同李晓鹏一起离开主道,去一处适应居住的地方隔离。也不再对家禽被烧有什么反对意见了。
宇昌的药很快起了作用,这算是疫民们又一颗定心丸。
关莞却喜欢在铭泾来之后缠着他说话:“你怎么会过来的?是因为担心我么?是宇昌给你们报讯了么?”
铭泾却只是淡淡撇开了眼:“我国事繁忙,自然不是因为担心你,是因为……因为……父皇说担心佑公子,所以……恩,我才来的。”
关莞轻笑,发现铭泾转开头之后,微微发红的耳廓,只舒服地往铭泾怀里钻了钻,“你来就好了,这段时间我真是累坏了。好担心好担心……”
好担心再也……见不了你。
因为铭泾突然而至,蠡县的情况这才稳定了下来,不过几日,就传来佑公子手下的将士退烧的消息,亲眼证明那些受伤将士身上的症状也都渐渐消失,村民这才相信宇昌的药是真药,在村长的组织下,村民终于开始服用宇昌带回来的药,一时之间,竟是村民与朝廷相处最和睦的一段时间。
不仅是佑公子手下将士以及未感染的村民帮忙送药,就连关莞也拉着铭泾挨家挨户地去帮忙送药,并提出要如何修葺损毁房屋的方案,铭泾一般不多话,默默地跟在关莞身后,就看着她一遍一遍地询问村民症状有没有好一点,房屋重建还需要哪些支持,家里家禽被烧了多少,生计能不能维持这些。
铭泾发现关莞虽然一介女流,竟然将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让灾民对她的印象从之前的扣押到了现在千恩万谢的转变,直到这个时候铭泾才知道关莞在此地的难处。见村民不好意思关莞也不介意,只是笑笑说非常情况谁也顾不了那么多,也是,她一向都不会怪这些无辜的人,那么她会怪谁呢,怪谁将她处于这种境地,怪……怪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