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莞偷偷抬起头来打量着铭泾的神情,似乎他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看书,关莞强忍着不哭,连忙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一个不小心,尖利的瓷器碎片在她的手指上割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雪白的瓷器上,显得更加鲜明,关莞吃痛,疼的险些掉下眼泪来。
铭泾见到这副情形,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垂下眼眸不发一言。关莞见他这副神情,心里一紧,以为他准是又要开口骂自己了,于是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手上很疼,但是她也咬紧牙关忍着,呆呆地看着手上烫的发红的皮肤和划伤的伤口。
但是紧接着,她就听到一阵衣物摩擦的悉悉率率的声音,然后一双穿着锦绣靴子的脚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公子,怎么……?”她刚刚疑惑地抬起头来开口问道,就听到铭泾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来一把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臂,也不说要干嘛,就直拖着她往内室里面走去。”公子,怎么了?”关莞被他攥的生疼,即使隔着好几层衣物,还是能够感觉到他手心的力道和温度,又见铭泾一言不发,关莞皱了皱鼻子,不满地抱怨道:”公子你攥疼我了,你放开啦,我自己会走……”
别看关莞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真的和铭泾太过亲近的话,他自己也会害羞。但是铭泾一点都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一路拖她到了内室之后,将她拽到了铺着软垫的藤木椅子面前,”坐。”铭泾冷冷的说道。
关莞没有听从铭泾的话,不满地看着他,揉着刚刚被抓疼的手腕,心说这下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红了。铭泾见她一副不听话的样子,也毫不含糊,一把就拦腰抱起了关莞,然后把她硬塞到了软椅里面。
关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中更加恼怒,嘟着红唇,说道:”喂!我说,公子你……你到底要怎样!”正不满地抱怨着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在了软椅里面,一抬头就看到了面前离自己不到一寸的铭泾寒霜般的脸色,立马被吓得噤了声。”你这个笨蛋,早就说了让你回去,你偏不回去,端个汤都能把自己烫成这样,我还真没见过还有比你蠢笨的。”铭泾看着关莞撇撇嘴,也觉得自己似乎说的话有些重了,又温柔地说道:”乖,听话。”然后直起了身子,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关莞的头,琢磨了一下,然后就转身柜柜子里找什么东西。
关莞被他这副样子搞的没了脾气,心说还不如被骂一顿了,这典型的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真是险恶的政治家的谋略。关莞觉得让她坐在这里简直如坐针毡啊,但是铭泾恐怕一时半会都不肯放他走了,想到这里关莞就泄了气,认命地乖乖缩在软椅里面。看着铭泾忙前忙后的翻箱倒柜。
铭泾很快就回来了,只见他手上拿着个医药箱,又端过来了个盛了水的铜盆过来。关莞看这个阵势这才弄明白原来这人是想给自己包扎伤口,不禁小声嘟囔:”包扎就包扎,干嘛搞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道病人心情不好也会影响到伤口的愈合么……”还没抱怨完,就被铭泾一个眼刀给硬生生地把还没说完的话给吞了下去。”怎么这般不小心。”铭泾说着,小心地抬起了关莞受伤的那只手,露出伤口之后,拧干了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血痕,然后又挑出了已经陷在关莞细嫩的肉中的瓷器渣子,紧接着又挑破了关莞手上烫出来的水泡,擦掉脓水。”真是蠢死你了算了。”铭泾皱着眉头说着,又倒出了几个碧玉药瓶的粉末轻轻地涂在关莞的伤口之上。”这么笨,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