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照退后两步,与晋谦拉开距离:“这个……还得等哥哥调查了,刚刚不是气势汹汹要出城去么,不是说本公子管不了你们么,我倒是要看看现在,晋公子你还要不要出城,还要不要礼贤下士,置父皇于不顾。”
晋谦不理晋照,回头翻身上马,扬鞭之前他忽然转头:“明知父皇受伤,你却不奉孝床头,反而不辞辛劳地到这里来通知我,弟弟真是煞费苦心,知道父皇这几月禁了你的足,不许你去见他,所以要我来去替你尽孝么?弟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利用这个你不在的机会,好好的,好好的孝敬父皇。”说完,还诡秘一笑:“我也一定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说我本来意欲出城访问将士,在街上碰见随、处、溜、达、的晋照,这才得知父皇受伤……”
说完,勾起一抹得意,晋谦策马而过,就连画,也不知不觉上马,跟随晋谦而去。
晋照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前几月犯事被晋王罚得不许随意出入王爷府,更不能去见晋王,这下父皇受伤,不仅给了晋谦大献殷勤的机会,更让自己被他逮到把柄,向父王告他一状,想到这里,晋照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转念又为自己寻得出路,若是父皇问起,就说自己得知父皇受伤,担忧之下又不敢去见父皇,以免触怒圣颜,这才想到要来通知晋谦。越想越觉得天衣无缝,晋照这才缓缓地朝回走去。
晋谦在晋王面前却只字没有提到晋照,在父皇面前,他希望自己是唯一出现的儿子,于是便趁着晋照被禁足的日子里,尽心尽力地服侍晋王,甚至许多事情都不要宫女帮手,万事亲力亲为。
晋王见晋谦每每见到自己伤痛便忧郁不已,知道他是真心尊敬关心自己,于是也将压下来的一些国家大事交给他处理,甚至这次狩猎中的纰漏,怎么无故受伤,全都交给晋谦一手探查。在这次事件中,晋谦看到是一次对晋国朝廷重新洗牌的大时机,趁着晋王精力有限,晋照不能上朝的时间内,果决地处理了好几个平日在政见上不合或者已有其他靠山的小官。他怕大官会让晋王立即警觉,于是只动那些边角小官,却断了晋照各部人手的连线。可谓既快且准。
因为晋王以及朝堂的事情,晋谦去齐国的行程也就这样耽误了下来,虽说他一直都想要去齐国笼络关莞,但碍于权利处于巅峰,又抽不开身,也就作罢。
然而晋国诡谲的风云变幻却对齐国的风调雨顺没有丝毫影响,关莞仍然每天没心没肺地在铭泾的书房与水果稻田里奔走,转眼已是三个月时间过去。
三个月足以改变太多的事情,比如田里硕果累累的农作物。
铭泾看出关莞对这次农作物的事情异常关心,于是也就宠溺地让她去负责征收佃农的作物,因为收成极好,又见了双季种植的甜头,所以佃农们上交作物也十分积极,一天下来关莞光是记账,收货就已经累得疲惫不堪。还要应对一群一群上来搭讪的民众--
“你就是关公子?我们一直都以为你一定大手大脚,做惯了庄稼的人,才会提出双季种植的做法呢,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英俊倜傥的小公子哥!”有人喜道。
“是啊是啊,家里孩子太多,以前老是吃不饱,他们就为了多吃一点打架,现在终于能吃饱了,几兄弟不知道有多亲呢!”一中年女妇抹着眼泪道。
“是啊,眼看今年就没存粮过年了,全家人都担惊受怕不愿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现在好了,现在能顺利地撑到明年春种了!”
“关公子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说着,群众就齐刷刷地跪在关莞面前,一个劲地磕头。
关莞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眼中也是饱含着热泪,一边去拉跪着的人,一边笑着说:“能吃饱是多好的事情,你们不能谢我啊,为这些事情劳心劳力的不是我,反而的铭泾公子。况且这是你们双手自己种出来的,是你们自己的收获,你们就快起来,别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