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樱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转手就递给了春喜:“将这个与布匹放到堆杂物的耳房,然后去找老獒,让她去请一位太医。对了,记得没洗澡前不要进正房。”
北方水资源紧张,洗澡是很奢侈的一件事。
如春喜这样的宫女,往往好几天都洗不了一次澡。
但张樱既然吩咐了,她自然要遵守。
春喜很快离开。
张樱又看向春雪:“你取一壶烈酒倒进锅里加热,记得不要煮沸,然后将锅盖上的液滴收集起来,用干净的碎布浸湿后将整个库房打扫一遍。最近一个月也记得多给库房通通风。”
春雪怔了下,点头应是。
等春雪取了一壶酒离开,春喜也回来了。
张樱揉了揉额角:“你让人将我洗澡的木桶搬到西厢房,我要沐浴。”
春喜再次离开。
张樱看了眼琳琅满目的库房,忍不住叹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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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樱叫太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正院,福晋担心张樱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忙让自己的奶嬷嬷雷氏过来探望。
雷嬷嬷到的时候,张樱已经从头到脚都清理了一遍。
雷嬷嬷皱了皱眉:“老奴僭越,多嘴一句:怀着孩子的时候最好少沐浴,对孩子不大好。”
张樱愣了下,笑道:“我记住了。”
雷嬷嬷眉头仍未放松:“格格不是身体不适?”
张樱摇头:“并非如此,我叫太医过来是有东西想要让太医帮忙鉴别一下。”
雷嬷嬷一顿:“不知可否告知,格格想要鉴别的是什么东西?”
张樱点点头,看向春喜:“我刚洗了澡,不方便过去,就让春喜给您带带路?”
她刚洗了澡,不想再洗一次。
雷嬷嬷本是来探望张樱的,但看张樱面色红润的样子,确实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迟疑片刻后,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春喜从张樱的身后站出来,引着雷嬷嬷往耳房的方向走。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耳房。
为了通风,耳房的大门是开着的,雷嬷嬷与春喜二人刚来到门口,便看见太医正拿着一块碎布在哪儿嗅闻。
那碎布花纹繁复,颜色艳丽,一看就是女子所有。
雷嬷嬷脚步一顿,心里不禁开始泛起了嘀咕。
好在很快就看见太医将碎布放下,并将其放到了一个碗中搅拌,静置,同时拿起一把剪刀从一匹完好的布上剪下了一个同等大小的碎布。
之后又是看、舔、嗅等一系列操作。
雷嬷嬷却已经完全没了其他想法,因为这一套操作她之前曾亲眼看太医做过,就在几个月前,张格格烧了两匹布后,福晋让太医检查苏格格送给自己的那些布匹时。
雷嬷嬷意识到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太医面前。
太医正要和雷嬷嬷打招呼,却直接被制止:“太医继续,不用将老奴放在心上。”
太医的研究正有了点眉目,闻言也不多礼,忙低头继续自己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