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摇摇头:“是那些江湖中人的事,你不懂。”
“江湖中人?”方太眼珠子一转,“啊?莫非是师兄上次治疗的那个……叫什么无相子的人,和他有关系?”
此子聪颖是聪颖,但却没有根性……方圆暗叹一声,道:“无相子与这女子分属两家敌对门派,上次贫僧救了无相子,不想竟惹来对方,实属……。”
“实属无妄之灾!”方太愤愤地道:“我们佛门中人,治伤疗疾本就是份内中事,怎可因为师兄救了他们的敌人就来找麻烦?这太过分了,真是无法无天!”
“你不懂,这女子是神道教圣女,他们这一门的人,做什么事情从来不讲规矩和缘由,向来随心所欲惯了,就连世家的人也敢说杀就杀,怎会在意贫僧一介老朽。”
“神道教?有无相剑派厉害么?”听到江湖轶事,方太的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声音便大了些。
方圆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正要说什么,忽而听到那个像是在喘息的声音几乎近在耳边一般。
“嘻嘻嘻,原来是躲在这里呀,好狡猾的两个光头。”
说着,这女子伸手扶在墙上,暗劲一震,整面墙壁便垮塌下来,砸得里面二人狼狈不堪。
“果然是不秃不滑,不滑不秃。”这女子一把拎起方太,笑意盈盈地打量了一番,随即不感兴趣地扔到一边,目光望向咳嗽不已的方圆。
“老和尚,我们神道教要杀的人,你怎么敢救呢?我们杀一个,你们救一个,不是和我们作对么?”
这女子嘴中不疾不徐地说着,却一脚踹在方圆身上,将其踢飞到五六丈外,吐血不已。
“啧啧啧,好硬的身板啊,可惜不通杀伐,也只是砧板上的肉而已。”
若换成普通人,早被这灌注了功力的一脚踢得肝肺俱碎而死。
“掌教要杀的人,你也敢救!到了黄泉之下,可莫要责怪奴家啊。”这女子脸上笑着,眼中却透出冰冷杀意。
正要再下杀手,忽觉一道森寒剑气直指后心,刺得那处的肌肤都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急忙转身一望,只见那道剑光已经不知不觉逼近一丈之内,来势凌厉而迅捷,连忙合掌一拍,将剑身紧紧夹住。
“噗!”
剑锋还是刺入肩膀少许,但透剑而出的剑气让她半边身子都几乎麻痹!
女子心中大惊:该死!这和尚庙怎么有这等高手?!
“可惜!还是没能完全将剑气剑意收敛起来!”张原见一击凑功,随即拔剑后退,再度挥出一捧剑光笼罩而去。
方才那一击,若是张原将无相摧魂剑练至圆满之境,就一定能在不知不觉下将这女子穿胸而过!
所谓无相摧魂,最高的精义就是在不动声色、无知无觉间取人性命,决计不会教人提前发现,乃所有剑法中最善于暗中袭杀的武技!
张原运剑如电,剑身上似乎裹了一层淡淡的清光,如暴风骤雨般朝对方攻去,那女子持着一柄形如弯月的小刀,被打得连连后退。
“无相……摧魂剑!”女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神中不复妩媚之色,带着一丝震惊。
“你是无相子新收的徒弟?不对!不对!剑法这般纯熟,功法修为也登堂入室,至少也是十年的修为!”
“好好好!无相子果真老奸巨猾,狡兔三窟,不过你以为暴露了身份,还能逃过我教的追杀吗?”
女子感觉自己身子愈发无力,而张原功力和体力均未恢复,又身负三处箭伤,也已是强弩之末。
“你不是我对手。”张原淡淡地道,仿佛言出必中,手中长剑一撩,女子的颈侧又多了一道血痕。
“你元阴已失,功力不纯,只能突起暴击,最不耐久战苦战。”
张原木着一张脸,继续用话语打击着对方的信心:“这样下去,不出二十招,你必然亡命于我剑下。”
噗!
女子脸色一白,被他话语激得略微一分神,肩头又中了一剑,暴起一团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