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段时间,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它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钻进了我的躯壳内,正在冷冷看着我的灵魂慢慢消失,我甚至于可以感觉到它带给我的彻骨寒意和近乎索命的嚎叫!我知道我必须要尽快找到它,将它从我的身体里捉出来,用封存魔鬼的葫芦将它永远的封存起来,沉入海底深渊!
我看着这一段话,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仙儿曾经跟蔡峰说过什么话,让他数年不能忘怀?不知道那个“它”指的是什么?不过我能确定,这个“它”很可能和蔡峰的离奇死亡有关系,因为这里面的话让我感觉到心里不由自主的不安。
这一段话(或者叫短信)后面的日期是2008年8月9日,这正是我来S市之前的一个月里写下来的。也就是说在我没来之前,蔡峰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情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而这件事一定和仙儿有关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诡异的胎记(八)
再翻几页,又出现了一封同样格式的短信。我急忙仔细的看下去,连标点符号都不敢放过,上面写着:
仙儿:
也许是老天要让我的生命得以延续,今天我遇到了一个朋友,他给我说的话使我明白了许多事情。我想我能够解开这个谜团,使我重获新生。
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从前的过错,我知道你的家世,我也知道你的怨恨,假如,我能够逃避命运的安排,假如我能够得以苟活性命,假如某一天我们在路上偶然相遇,我愿意向你忏悔。忏悔我的过错。
如果我终究没有逃脱噩运,我也不会怪它,毕竟是对不起它在前,我更加不会怪你,因为你也有你的苦衷,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到我的坟前,让我萦绕在那里的灵魂可以再看看你,就算你听不到我灵魂的忏悔,我只要看看你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上段话看着有点莫名其妙,那么第二段话就更加让我摸不着头脑,第一段说的是一个人跟蔡峰说过一段话,这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后面却满是道歉忏悔的话,更像是遗言——一个将死者的临终忏悔。难道,蔡峰的死竟然和这位叫做仙儿的女孩有关系?
写这段话的日期是2008年9月6号,这个日期他到底碰到了谁?
突然我心里一个念头闪了出来,于是向在旁边不停的翻看着一本半旧影集的白枫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什么时间来到的S市?”
白枫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想了一下说:“应该是9月5号吧!”
“9月5号!”我轻声念道:“也就是说我们是9月6号将李默然的尸体挖出来的?”
“是的,就是你来的第二天!”白枫加重语气道。
我明白了,蔡峰说的那位朋友应该是我,而他所说的我跟他说的话应该就是关于诅咒的话(详细内容可以参见《免疫之蛊》)。
其实,从我第一眼见到蔡峰就觉得他有点忧郁,好像有什么事情耿耿于怀一样。但是,当时我却想当然的认为那是因为他事业的不得意造成的,现在看来,我全错了。当时我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关注僵尸变异的事情上,而把蔡峰的不正常给忽略了!这是我的失误,也许我能够提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事情可能不会发展到如此难以弥补的地步。
我又翻了下去,最后是一张中国式婚礼程序表,列的很详细,甚至于包括了司仪所说的话,每一个程序后面都用括号写着六个字:最后一道程序,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问号!
看到这里,我已经全明白了,如果将这些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线索联系到一块的话,事情的脉络已经慢慢清晰起来:蔡峰发觉自己受到了一个类似于诅咒的邪恶力量的控制(我相信这个诅咒一定和这名叫做仙儿的女孩有着莫大的关系),然后通过我和他讲述埃及法老诅咒这件事,他知道了诅咒必须要经过触发才能够生效,所以他才选择了我们前文提到的显得很古怪的西式婚礼方式,白枫说的对,他确实在故意躲避什么事情,现在我知道了,他所躲避的事情就是触发诅咒仪式的最后一道程序。因为蔡峰辨别不出是婚礼的哪一道程序会触发诅咒生效,所以干脆直接摒弃了传统的中国婚礼方式。
但是,结果却并未如他所料,他还是没能够逃脱掉,而是做了“诅咒”的牺牲品。
那么,是谁对蔡峰下了恶毒的诅咒呢?又是基于什么目的呢?
第三章 一个女巫(一)
我想我找到突破口了,是的,就是仙儿!如果这个诅咒不是她所下的,那么也必然与她有关系!
这时,白枫举着相薄道:“你看,老蔡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
我伸头看了看,相片是彩色的,是两个人在海边的合影,男女都穿一身泳装,很亲密的依偎在一起,男的不胖,脸型瘦削,那是蔡峰。女的皮肤很白,脸型有点像日本卡通动画里的大眼美女——除了眼睛之外,长发轻轻拂过面颊,一双眼睛隐约在发丝中显现出来,显得迷离而神秘。我看到她的眼神,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畏惧的感觉,好像面对一个西方女巫的眼神一样。因为她的眼神有一种能够将人一眼看到底的魔力,一看着它,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相片已经有了些年月,虽然色彩依然很明亮鲜艳,但背面已经有了点微微泛黄。我看到这名女子,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仙儿,对,一定是她,虽然上面没有写字,但是,我却百分之百的相信自己的判断。
最令我吃惊的还不是这女孩的眼神,而是蔡峰,更准确一点说是蔡峰的胸膛,他那瘦削却平滑的胸口泛着微微的棕红色,那是日光暴晒的结果,但是除了棕红色以外,没有其他颜色,那么,在验尸房里见到的蔡峰尸体胸口上的蓝色胎记又去了哪里呢?
我们出了中心医院已经到了傍晚,我将那本笔记和相册都交给了白枫,让她带回局里。等她将我送到宾馆就下了车。
白枫可能看我情绪不大好,一路上也就不说话,只是等我下车时才开口约我一块去吃晚饭,我告诉他自己很累,想早点休息,她也就不再说什么,开车回了警局。
我看着她的车子转过一个弯,消失在街上的拐角处,才转身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