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还是她未婚夫的涂山璟在青丘无故消失,她得知消息的第一想法,竟然不是担忧涂山璟的安危,而是害怕,害怕她会对她失望。
毕竟她为了保护涂山璟,在多年前就早已开始布局,甚至这也是她交给她的任务之一。
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保护涂山璟,但她知道,只要是她想做的,她就想要去帮她完成。
无论那是什么!
就像她帮自己完成她想要的一切一样。
她收到消息,立即赶到轩辕城,确认涂山璟还活着以后,便直接去了西陵府。
她着急跟她解释,她不想她对她失望。
但她却一点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安抚她的慌张,慰藉她的着急,理解她的艰难,还端来冰碗,平静她心里炙热的燥气。
她吃着她亲手端来的冰碗,身上凉凉的,心里却甜甜的。
所以,遇见过这样美好的她,她又怎么会爱上别人呢!
到了傍晚,她不舍得离开,因为算起来,她也很久没见她了,而且她也能看出来,她也舍不得她。
她们在一起聊了很多,她在她的府里也待了很久。
离开前,她照旧送了她一份礼物,但那份礼物只算平常,重点则是在她送给左耳和苗圃的那份。
她给左耳准备的是一把防风家珍藏多年的角木弓,最是适合力大无穷者,无论怎么拉都不会崩裂,而且拉弓之人力量越大,射出的箭矢威力便会越高。
她送给苗圃的则是一枚精巧美丽的发簪,那簪子看起来是一枚发簪,但输入灵力后便会变成一把锋利异常的匕首。
她提前打听了苗圃的喜好,又与金天氏的铸造大师沟通良久,颇是耗时了几年才打造成功。
她希望苗圃把那簪子戴在头上,就好像她也一直在陪伴着她,保护着她一样。
而这一切的小心思,她所有不该有的想法,她从来都不知道。
从小到大,她虽是防风家的嫡女,但在父亲眼里,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为了利益随时都可以舍弃的棋子。
所以,她从小就很会演戏,她把这份只有自己知道的感情,隐藏的很好,好到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
是因为她那与众不同的王姬地位,越来越强大的势力,父亲才会对她愈加看重,凡事都征求她的意见,她才从别人手中的棋子,变成了执棋子下棋的那个人。
到了如今,她带领着防风氏跻身于六大氏之一,明面上父亲依旧是防风氏的族长,但实际上,她才是那个真正做主的人。
而这一切,没有她,她都不可能做到。
在她与涂山璟大婚前夕,她来到防风谷,给了她一个匣子。
匣子装饰古朴,花纹复古,匣面上刻着一个红彤彤的“喜”字,庄重之下又添了几分喜庆的味道。
她看着她一脸神神秘秘的表情,打开了匣子,里面是这些年来花容在大荒各地的产业商契。
她说:“这是我和你二哥一起送你的新婚贺礼,以后这花容便全部都是你的产业,更是你嫁进涂山氏的嫁妆。”
那个瞬间,她感动的想哭。
这些年来,花容在大荒开遍各地,每个月的盈利流水,实在可观,是多少氏族羡慕的所在,可她就这么轻飘飘的全都送给了她。
涂山氏本就是大荒首富,最不缺的便是钱财,便是父亲把整个防风谷送给她当陪嫁,也不会让青丘的人高看她几分。
但花容不一样,花容自成立以来,走的便是上层贵族路线,这不仅仅是盈利的金钱,更有着其背后复杂的人脉关系。
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给她撑腰。
她抱着匣子,笑看着她,第一次真真假假的说:
“要不你变成西陵公子娶我吧,我就不嫁给涂山璟了,我嫁给你,好不好?”
她站在她的对面,瞬时就懵了,连眼睛都瞪圆了几分,“啊啊。。。这这。。。”的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她看着她这副有些震惊,还有些呆愣的模样,却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